就这样稍微想了想,我脑子便开始再次疼痛起来。
我幽幽叹了口气,鼻尖闻着饭菜的香味,嘴里不住分泌出唾液,胃里也不住泛着酸水,却压根吃不到,当真难熬。
就这样,我像一个植物人一样在这冰冷的鬼地方呆了整整两天,要再加上我醒来前的时间,估计还不止。
若要问我为何如此肯定,原因也很简单,从那两个女子第一次送饭到现在,总共有过六次。
其中一次,我听她们说她们按照正常人一日三餐来给我送饭,结果我一次都没吃成,也不知会不会被饿死。
而他们说这话的这次,已经是他们第七次来送饭了。
听到他们的话,第一反应是,我竟然饿了那么久。
第二反应就是,我竟像抽风一般的,有一种找到知音般的感觉,忙想“感动”地点头,心里很想赞同道:“你们说得太对了,再不吃我真的要被饿死了,所以,快来喂我吧!”
……简直是……饿疯了!
没办法,被饿了太久的人,估计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量了。
颇有些艰难地牙了口口水,我便听到她们中那个清脆女声问那个声音较为沉稳的女子:“她这样,我们要不要喂喂她?”
我手指抖了抖,在那一刻,心内真的升起了一阵希望。
但下一刻,我就听那较为沉稳的声音骂道:“开什么玩笑,你脑袋被驴踢了?这事老大忌惮的人,老大自有安排,你还想跑去喂她,发生了什么变故,你耽搁得起吗?”
清脆女声不敢说话了。
另一个声音也没再响起。
而后,是有什么东西被扔下的声音,伴随着饭菜的香味,是有东西被盖上和人离开的脚步声。
我扯开嘴角,苦笑一声。
忌惮我?
想想我现在的处境,再告诉我捉来我的人忌惮我,想想,也真是可笑……两天一直躺在一个地方,没有条件可供洗漱,没有条件吃饭,还一直被疼得出冷汗,此刻的我,看上去怕就是个叫花子!
还忌惮我,呵呵哒!
多想了一会儿,我的脑子,开始再次出现撕裂般的疼痛。
对这疼痛,我早已习惯,此刻也只是紧咬着牙,默默等那疼痛之感退下。
又是一层冷汗湿衫,浑身一阵虚软后,我竟意外的感到我身上好像多了点力气。
我有些欣喜,将注意力集中到眼睛上,开始第n次尝试着能不能睁开眼睛。
一遍,两遍,三遍。
到第四遍时,我竟然成功了。
目光往四周一瞥,就见这是一个类似于冰窟的地方,四周尽是苍茫的白冰和白雾,暗压压的光线,无比单调。
通幽眼依旧不能使用,冥想依旧不能进行,脑子里,稍微复杂一点的事情,只要一想,依旧会有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感传来。
而我身上,依旧穿着被俘进来时的大红嫁衣,只是现在,那嫁衣已经皱得不像话,其上还有些小洞和其他众多的颜色混杂,黏糊糊的。
我叹了口气,目光飘向饭菜香味飘来的地方。
只见那地方有七个纸盒,盒子均已变形,有简单的饭菜从里面翻出,只是,其中的六个已经和地面上的白冰粘合在一起,没了半点温度,剩下的那一个,则是还有丝丝热气冒出,但想来,那热度也保持不了多久。
饿了两天,我的胃已经不会再叫了,但泛着的酸水,从未停止。
就如此刻,活生生见着那些饭菜,我胃里的酸水,开始剧烈翻滚起来一样。
我咽了咽口水,顾不得多想,忙伸手忙那边爬去。
一寸,两寸,三寸……
当成功爬到那地方时,我心里,已经满是惊喜。
胡乱乱扫了一眼,没看见筷子,我便直接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往身上衣服擦了两下,而后便直接用手抓起了饭菜,放进嘴里咀嚼。
饭菜上,有一中祭品的味道,并不好吃,但在此刻的我看来,竟如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一道异常熟悉的嗤笑声传入耳中,使得我抓饭菜的手一顿。
与此同时,我身上开始再次传来阵阵无力之感,手上一颤,直接摔倒在地,胃里也开始绞痛起来。
我捂着肚子,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脑子又开始像炸裂开来,浑身剧痛,使得我不由蜷缩着打起滚来。
而那女声也缓缓说道:“真以为自己突然有了力气,不过是玩你罢了,看你狼狈得像条狗的样子,啧啧,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
我拳头攥起,太阳穴上青筋凸起,忍住所有剧痛,狠声道:“果然是你搞的鬼,你给我从她身体里滚出去!”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凭什么滚?再说了,不是你们让我变成她的吗?”那声音嗤笑道,讽刺非常。
我拳头猛地攥起,怒吼:“你胡说,才不是这样,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别急,马上滚,现在这些,不过起始,真正的重头戏,才要开始。”
话音一落,那声音便再没传来。
我紧攥着拳头,浑身哆嗦,再也控制不住,眼角滑下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