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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五九 围困的螺州(2 / 2)

赵谦拔出长剑,高高举起。

众军情绪沸腾,大喊:“杀!杀!杀……”

罗琦看罢眼前的景象,感动得热泪盈眶,起声唱道:“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从长安带过来的将士在罗琦的教唆下学了这歌,此情此景,忍不住跟着唱起来:“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声威之盛,连城外十里开外驻扎的田军也纷纷向这边望过来。

过得半晌,从城中涌出了大批百姓,众军急忙警戒。这时一个老头高声道:“众将士为我螺州城浴血,却饥肠辘辘,虽禽兽,也有感恩之心,况我螺州人乎?请将军收下我等奉上的粮食,我等就是食子之肉,也不能让壮士饿着肚子上沙场!”

韩佐信忙命人接收粮食,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拱手道:“诸位父老!将士们感谢乡亲的援助,请放心,只要我军一人尚存,绝不退却一步!绝不让贼寇一兵一卒入城残害螺州百姓!”

这时孟凡看了一眼赵谦,低声道:“大人可是遇到知音了,瞧人家佐信,说得多好。”

赵谦道:“少在那阴阳怪气地掺和,大伙的赤诚之心,莫非还有假不成?”

“咦,大人这就冤枉卑职了,卑职何曾说您的赤诚之心有假?”

赵谦道:“老子是越来越厌恶你了。”

孟凡支着下巴道:“我知道您是想鼓动大家伙给您卖命,瞧那老财主,学得多快,立即就要您为他家的良田美眷卖命。”

“总之,贼军入城,对谁都没好处!你要是觉得投降田贼好,我不拦你。”

那财主鼓动百姓交出的粮草,自然是杯水车薪,五六千人吃,没到一天就完了。张桦便命军士挨家清缴,一些兵痞便趁机行奸污抢杀之事。

螺州城被困不到一月,就充满了阴霾重雾。

“你见到督师,一定要描述我们的惨状,几千将士就看兄弟你的了。求求他老人家,快兵吧。”赵谦一脸污秽,神情沮丧,这已是他第四次派人突围请援了,冲没冲出去,谁也不知道。

那将官拱手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不辱使命!”

赵谦亲自将信使一干人送到南门,南门外面是一条河,早有一条竹排等在那里。信使及侍卫灭掉烛火,悄然上了竹排,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赵谦看着河面南望良久。

长安,总督府。

“这个罗骠统!狗胆包天!”孙传庭将茶杯“当”地摔在地上,木质地板上溅起点点水光。

旁边的梁师爷道:“督师且息怒,事已至此,待战事之后再找那厮问罪.赵谦目前被困螺州已月余,城中粮草殆尽,将士伤亡惨重,恐怕守不了多久。如果螺州失陷,田贼便会南下流窜袭扰,届时河南大军之粮道,恐怕也会暴露在其攻击之下,不可不早作打算。”

张琳也道:“赵谦对督师忠心耿耿,不可不救。”

才多长时间的交情?孙传庭才不信什么忠心耿耿的屁话,不过梁师爷说的话,却十分有道理,田见秀的目的就是袭扰长安后方,响应河南之闯贼作战,如果长安北面丢失殆尽,西北军方要么分兵对付田见秀,要么只能任其袭扰各县及大军粮道,威胁不小。

孙传庭踱了几步,说道:“长安兵力空虚,除开守备各镇兵力,尚有何兵?”

张琳道:“冯佐琳手里还有几个千总队,只是冯佐琳对恩师是否真心实意,谁也不知道。”

孙传庭沉思片刻,道:“无妨,洪承畴那边好说,关系战局,洪老不会作梗。”

“如此这支兵力,尚可一用。”

孙传庭当机立断,说道:“严令冯佐琳率军取富平,打通螺州粮道,如事不成,提头来见!”

冯佐琳接到总督命令,急招心腹将领商议,下一将没好气地说道:“这个赵谦,他是恶有恶报,关我等鸟事!”

冯佐琳笑道:“呃……此事关系战局,不要这般说话。”

另一个姓李的游击将军见罢冯佐琳的表情,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已猜到指挥使大人仍然记恨赵谦把密卷公之于众的事,此时是幸灾乐祸,只是不便明说罢了。李游击考虑毕,说道:“指挥使大人所说不错,这是总督的亲令,我等不得不从。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赵谦以前还真是小人得志,大家伙早看不顺眼了……大人,那我们先收拾行装几天才出?”

冯佐琳指着李游击骂道:“猪脑子!马上回营整军,今晚立即启程!”

“这……大人,您是真想救赵谦?”

冯佐琳道:“屁话多,叫你快点就快点!在长安你就这样拖拖拉拉,要是赵大人出事了,你愿意给他背黑锅?”

“大人高明!”

“还有,派信使设法进入螺州,给赵谦带信过去。你,你为老夫代笔,要写得情真意切,而且这信要在司里备份存档。懂么?”

“下官明白。”

第二天晚上,就有人从河中潜进螺州城,被守军捉住,那人声称自己是总督府信使,守城军士忙将其信件送进中军大营。

赵谦接过信一看,大喜。

信中言辞真诚,大力嘉奖赵谦守城之功,并说已调大军策应螺州,目前正攻富平,很快就能打通粮道,援助赵谦作战。

赵谦一连看了两遍,喜形于色,韩佐信见罢道:“恭喜大人,先苦后甜,再立新功就在眼前。”

韩佐信接过赵谦递过的信件,看罢眉头紧皱,问来人:“援军将领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是指挥使司冯大人亲自挂帅。”

赵谦听罢眉头也是一皱。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卑职告退。”

来人走后,韩佐信道:“大人可曾记得长安军机密卷失窃一案?”

“如何不记得?”赵谦看了一眼韩佐信,心道你小子心眼真多,什么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卑职一看这封信,有虚无实,就心生疑窦。多半是冯指挥使还对旧怨记恨在心,这才欲公报私仇!”

赵谦叹气道:“如此怎么办才好?”

他累极了,一**坐到椅子上,是心力憔悴,他想不通,是因为这些当官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呢,还是自己混官场还缺火候?

一个人哪能面面俱到,谁也不得罪?赵谦苦思不得其解,不禁自言自语道:“同僚如鱼得水,八面玲珑,是如何办到的?”

韩佐信听罢说道:“什么事也不做,就谁也不会得罪,大人不必自咎。说句实心话,卑职正是看到了大人积极进取之心,前途无量,才誓死追随大人。”

赵谦揉了揉太阳**,看了一眼韩佐信,心道你小子终于说出实话了吧,我积极进取,把你提拔上去,然后我倒台了,你好另附高枝。

口中说道:“有辅诚相助,好多了,好多了。”

韩佐信见赵谦对自己信任有加,自然不愿意这千载难逢的好大树就这样玩完了,眉头紧皱,绞尽脑汁为赵谦找出路,最后说道:“唯有派出密使,当面向总督大人称述我等的境况,还有大人与冯佐琳的恩怨……大人可放得下脸面?”

赵谦情绪失控道:“老子就快被围死在这里,还管什么脸面?谁能救老子出去,我愿意叫他一百声爷爷!”

韩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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