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下望去，虽然只不过五六层楼的高度，不过好歹也是十几米的落差，如果从这里跳下去……
我……真的还能活着么？
“哎呀呀，小伙子，如果掉下去的话……以你的身体素质，大概会根据着陆部位不同，摔成不同程度的残废吧。当然，如果运气不好，直接把脖子给摔断了，直接死翘翘也是有可能的。嘛……虽然你还有阳寿剩余啦，不过若是受到致死的伤害的话，还是会死的哦。”针对我刚才的问题，瑀蛇淡淡地答道，那语气无比悠然，仿佛一切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呃……仔细想想，我是死是活确实和瑀蛇没多大关系呢……
我转过头，对上小杜的视线。
小杜满是期待地望着我，看他的眼神，我大致也可以猜到他的想法——“学长……哦不，圣诞老人，你一定能飞吧，赶快证明给我们看吧！”
不用怀疑，小杜就是这种程度的笨蛋，大致上，很多常识是不能适用在这个家伙身上的。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相信我会飞的……话说……这个笨蛋是不是把我和某个非人搞混了呢？
相对于小杜，那个叫做小易的小女孩则是一脸怀疑，显然还是认定我是所谓的人贩子。
不过……
大佬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就傻乎乎地让你们这两个混蛋给逼上了楼顶啊！老子只是随便想个方法拖延时间，我真的只想要中途收手，对这件事置之不理而已啊！
啊……不行了，这两个家伙一个是小屁孩，蛮不讲理，一个是小杜，天生笨蛋……惹上了这两个家伙，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咳咳……”我故作沉稳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小杜连忙问道。
“圣诞老人当然是会飞的，但是需要在圣诞夜才能够施展飞行的魔法。现在不是圣诞夜，你叫我飞，就等于是让我自杀啊！”
“是这样吗？”小易一脸茫然，毕竟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
当然，我觉得即使是大人，也绝对不会有这方面的知识的，因为这压根就是我瞎编的啦。
“对，就是这样。”我进一步强调，“除此之外，我还需要驯鹿帮忙拉雪橇，不然我可没办法一个人运送那么多礼物。”
“可是……你刚才说……”小易有些犹豫，她还是在纠结我这个“圣诞老人”的话语。
天地良心啊，幸亏我扯淡的时候没有漫天乱吹，不然这种时候可就惨了。
“咳咳……我之所以今天会来，就是因为想要给乖孩子的小易一个提前惊喜。不过小易如果愿意和全世界的小朋友一起收到礼物，我也可以先回去，等圣诞夜的时候再来找你。当然了，既然小易这么乖巧，圣诞夜的时候，我可以多送一份礼物。”
丫的！终于绕回来了，我的上帝……哦不，我的圣诞老人啊，幸亏我平时就习惯了各种扯淡，要不然可就惨了。
“真的吗？”小易有些激动，毕竟是小孩子，能够多得到一份礼物，她当然会开心了。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但是在我的谆谆教导下，她对圣诞老人的扭曲认识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正常了。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圣诞老人绝对不是一个打十个的暴力老头，人家是给全世界小屁孩……哦不，小孩子送去梦想的和蔼老人！
多亏了干我们平觚这行的有必要学习一些哄骗小孩子的技巧，我虽然不怎么擅长，但是用来说服小易多少还是足够了。
经过我的努力劝说，小易终于决定暂且放我离开，她说在圣诞夜，她会乖乖地呆在家里等我给她送礼物。
……
……
飞快地逃离了废弃酒店，我拽着小杜躲到了旧城区一处偏僻巷道。见那小妮子没有偷偷跟上来，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是忽悠过去了，丫的第一次碰见这么倒霉的情况，差点就被一个笨蛋和一个熊孩子给逼得跳楼了。
“那个……学长，你怎么满头大汗啊？”
“靠！还不是被你们两个给害得？被你们两个逼着站在雨檐上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诶？可是学长你不是很厉害么？听我爸说过，你可是神通广大而且能会飞的高人啊。”小杜浑然不觉他刚才狠狠坑了我一回，一脸不解地说道。
“……保险起见先问一句，你老爸的原话是什么？”
“呃……好像是说——‘何南这小子虽然神通广大，但还是飞不出我的掌心’这样子吧……”
“……小杜，在这里我需要告诉你一个严肃的事实，如果不借助工具，人类是不可能会飞的。”
我了个大擦啊！有没有这么蠢的人啊！人家这番话纯粹是修饰啊！纯粹是语言修饰啊！我td才不会飞行啊！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杜会有传说中的七门功课——包括语文课——挂红灯的光荣传说了，丫的这货笨蛋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算了……这种时候责怪他也无济于事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圣诞夜的问题吧。虽然我是答应了小易，会在圣诞夜的时候再度找她，不过到时候我可不能像今天这样若无其事地登门拜访，我必须得表现得像是飞在空中的圣诞老人……
“话说……吊威亚行不行？就是拍电影拍电视的时候经常用到的那种。”我问向小杜，毕竟这家伙好歹也是参与拍摄过不少影片了，对这方面比我熟悉。
“怎么？学长你打算拍戏么？”
“拍你妹的戏啊！你丫的忘了我答应了那小屁孩，要在圣诞夜再去见她啊？到时候我得装成会飞的圣诞老人，要不然这个谎可圆不了。”
“也是呢……”小杜点点头，立刻答道，“既然这样的话，学长，我这就去剧组问一下他们。”他跟我说了一声，接着就飞快跑了出去。
这家伙……还真是行动力十足啊……
我叹了口气，像小杜这样子头脑简单的人，活着倒也挺畅快的。至少他不会纠结于那些无聊的事，他的话……以他的脑容量，大概只会追着自己的梦想一直走吧。然后生活中的一些事，他也只会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行动去做，绝对不会有那些多余的阴谋算计。
笨蛋呢……
让人羡慕不已的笨蛋啊……
小杜走远之后，瑀蛇大姐从衣服中探出个脑袋，她不解地问我：“小伙子，刚才你干嘛不直接逃走啊？我觉得你根本没必要被一个小女孩逼着上天台吧。”
“拜托好不好，如果逃走的话，那么我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圣诞老人’了啊。”我不由得苦笑，“好不容易接到一个任务，中途放弃才不符合我的性格。”
当然了，因为这个任务是小杜委托的，看着小杜这个笨蛋，我总觉得有些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呢。
“哦呵呵……”瑀蛇和我相处这么久，当然知道我哪些话是真心的，哪些话纯粹瞎扯淡，不过她也不拆除，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啊，有没有兴趣用阳寿来换一些别的东西呢？了幽说了，如果阳寿足够的话，给你一两颗灵丹妙药也可以哦。像是服用之后能够身轻如燕的……”
“免了吧……”一提到灵丹妙药，我就想起了前不久的美食节上遇到的那场麻烦……好像就是那个时候解锁的这个兑换灵丹妙药功能吧？对此，我的评价是——这尼玛的就是一个鸡肋兑换！丫的老子有那个闲钱……哦不，闲阳寿，还不如攒着用来雇佣瑀蛇帮忙呢！
“不需要么？那你是打算让我帮你施展御风术咯？很贵的说，大概一分钟……”
“先不急。”我打断了瑀蛇，我可不想听见那让人听了内心血流不止的恐怖报价，“我先试试看能不能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吧。”
我想了想，动身离开。
……
回到市区，我第一时间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一个地方……
我的目的地是一家花店。这家花店店面不大，客人也不算多，所以仅仅依靠老板娘一个人就能够应付生意。
我到的时候，并没有别的客人。
这样也好，起码我能够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了。
“哟，蕾欧拉，好久不见了。”
花店主人——面容姣好的外国少女一愣，她仔细打量我一番，歪着头问道：“这位客人……呃……您要什么花？”
看她的嘴角流露出笑意，难道是觉得我一个圣诞老人打扮的人来买花很滑稽么？靠！这货就没认出是我啊！
“我的大小姐，虽然我现在一副圣诞老人的打扮，但是你应该听得出我的声音吧？”
“啊！何南！？”蕾欧拉这才恍然大悟，她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噗嗤……真是对不起，因为你化装成圣诞老人，我都认不出你了。嘻嘻……要是你不化装的话，我一定能第一眼就认出来的……”
老实说，我觉得她最后的解释完全就是扯淡。根据我的不完全统计，每次我闲着没事来花店买花的时候，她都要愣好半天才认出是我。
靠！我知道自己是大众脸很不起眼，但是我们好歹也算是熟人了吧！熟人之间见面半天却认不出对方，这太伤我的心了你造吗！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
“对了，蕾欧拉，你不是以前尝试学过几天魔法吗，你家里面有没有什么指导飞行魔法的书啊？”
“书？我记得好像是有吧，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蕾欧拉一脸困惑。
“呃……因为我想学飞行魔法。”我想了想，如果把圣诞老人这一茬的事解释出来的话，总觉得会很没面子，这种时候还是简单一点好，反正……想要飞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好吧，我回家去找找，明天就可以给你。”
明天么……我算了算时间，圣诞夜就在下星期的星期二，满打满算的话，我还有五天时间吧。
五天时间……一个完全没有基础的人能够学会飞行魔法吗？
“先问一个问题，一个没有魔法基础的人学飞行魔法要花多少时间？”
“这个么……应该是看资质的吧。天资聪颖的人，比如说传闻中的魔法使公会的白袍魔法使，他们学习任何低阶魔法几乎是读过一遍就会了。然后么……像我姐姐那样的天才，基本上只花了一天吧。再比如说普通的魔法学徒，最多也只要五六天。但是……如果是完全没有资质的笨蛋，估计永远也学不会吧。”
唔……听她这么一说，我怎么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那啥……我相信我绝对不是笨蛋，如果真的有开设面向大众的魔法培训班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也是班级中游的普通水准，所以了……我应该学得会飞行魔法吧？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花阳寿让瑀蛇帮我施展法术，亦或者就是再卖身给阮蓂一次！哼！老子又不是没有退路！
想到这里，我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畏畏缩缩。不就是学个魔法嘛！
“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能不能现在就去你家拿那本魔法书？”我提议道，毕竟早点拿到书学习，赶在期限之前学会魔法的概率也越大。
“诶？”蕾欧拉似乎有些激动。
她的反应倒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不过，我觉得以我和她的关系，这样的要求应该还是能够答应的吧？根据我多年的平觚生涯对“利益与友情关系”的摸索，我觉得我这个要求应该还不至于让我们的朋友关系破裂才对，最多就是让她觉得我有些不靠谱而已，大不了事后请客吃顿饭道个歉嘛。
“不好意思啦，我这边情况有点特殊，希望能尽快拿到书。”我解释道，“放心，事后我会请你吃饭补偿的！”
“这……好吧。”蕾欧拉答应了，“你等一等，我先关店。”
我就说嘛，凭我和她的关系，拜托她这种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
在蕾欧拉收拾准备关店的时候，我也在帮忙，我隐约听见她用英语在碎碎念。
我的英语水平……不提也罢。反正除了几句骂人的脏话，我也就知道you和e，哎拉乌油了。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诶……万一是埋怨的话，那我得好好考虑之后该怎么赔罪了……
之后，跟着蕾欧拉到了她住的公寓，据说她的公寓是阮蓂帮忙找的，租金很是便宜，内部装修也十分完备精致，完全不是我居住的那个小区破房间能比的……而且她经营花店，经济收入也不是我这个到处打零工的人能够比的……
这样考虑……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个机会让阮蓂帮忙介绍一份工作，顺便让她帮忙找个公寓房间呢？
呃……跑题了跑题了……
总之，从蕾欧拉家中借来了写有飞行魔法使用方式的魔法书，我立刻动身离开。
话说蕾欧拉好像有意留我下来吃个晚饭，不过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承人情，要知道我本来就亏欠她一个人情，再欠下去，我总不能卖身偿还吧？
所以了，我十分果断地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她的要求。
……
……
回到家中，我忽然觉得今天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