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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似曾相识美少年(2 / 2)

因为那林远堂此刻正把温玉莲的身子压向枫树,正欲低头吻他。

我的出现,立即让两人都惊讶的看了过来,而水离忧似乎也很惊讶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我跨出那一步时,我似乎感觉到了离忧曾经拉过我的衣袖一下,可惜不知是他那一下的力道太轻,还是我的度委实太快,待他想要阻止时,我的人已经出来了,而他也不得不跟着我一起从树后,显出身形来!

“你们是什么人?”被人阻了好事的林家大爷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不久,刚好足够我们把你们的对话,全部听个清楚,原来堂堂林家大少爷是用这般手段去逼人与你欢好的?还真是长了见识!”

我淡淡的微笑以对,其实心里对自己会这般冲动和贸然的走出来的行为,依旧感到不解,我确信我的心里是并不打算管闲事的,否则也不会一开始主躲在树后,听了这么久的壁角了,然而为什么这少年一转过身子,我的身体便守全不由我本身的支配般的走了出去?

自然这个中的原因,我有的是时间深究自己的心理,重要的是眼前,我必须先把这少年从林远堂的淫爪下救下来再说。

林远堂被我的话一点,更是确定了他之前的种种形态,确实分毫不少的入了我们的眼,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起来,那对着温玉莲的柔和面容,在看向我和水离忧时,己经染上了三分阴鸷的神色,眉头间本就深的三道印记,就更沉刻了几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在此刻的林远堂的眼里,一定正在努力搜索和排除可能的人选,因为他也知道今天所到之人,都是他父亲林富贵,用贴子去请来的武林同道,所以他此刻虽然被我们撞破了丑事,却也不好立即就动手,总得先弄清楚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也好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会我们。

我心里冷哼一声,却也有心让他知道身份,并不与他多言,反而把视线传向了一边,己经红起了半边脸的纤细少年,“早就闻听温老板的‘贵妃折’唱的是名动天下,声传海外,只是不知温老板可愿意赏脸给清尘等唱上一出呢?”

那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清俊的水离忧,咬了咬下唇,正想应个回话,林远堂却己经面色戒慎中,带着几分试探的盯着我们,“敢问尊下可是血楼楼主血娘子玉驾?”

想来他己然从我那一身刺目的血红衣裳上,联想到了我的身份,我冷淡的一笑,并未多言,水离忧此刻却上前一步,清冷的道,“正是我家主上!”

林远堂的脸色,当场就变得很是难看,想来我血娘子一贯对美少年有兴趣的传闻,江湖上传的必然不少,如今见我突然间出现在了这里,又偏巧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好事,不用想也知道他脑子里正在想的是什么,可惜我不欲辩解!

“那这位想必不用问,便是血楼主手下最为得力的,六大堂堂主之的,邪堂水堂主了!”认出了我,自然要分辩离忧的身份也就一点都不难了。

“幸会!”

水离忧依旧是清冷的声音,配合着那脸上波澜不动、静如死水般的沉静面容,很能给人以无形的压力,哪里听得出有半分‘幸会’的意思,只觉得让人有些打寒颤。

林远堂虽然很有不甘,却也不是个不识时务者,明白眼前的情形,不要说动手了,就是连动口,他也丝毫不敢和我们扯破脸皮,光一个水离忧的声名,就足够他掂量无数次了,更别说我本人还在当场,摆明了这事,我是非掺和进来不可了,他若强行还想要温玉莲,势必得罪了我,那便是身家性命都是难以保全之事,依他那般性子的人,又岂有可能为了一个戏子,而不要他自己的命?

果然——

似乎思考都不曾思考一下,林远堂便径自温和微笑了起来,上前温文儒雅的对我行了个礼,“看来真是远堂的不是了,竟然连血楼主的玉架在此,都未曾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实在是因为没想到我爹爹竟然能请来血楼主,远堂先前失礼了,在此给血楼主赔罪了!”

“哪里,薛某不过是一介江湖莽人,林大少爷一贯挤身朝堂,不认识薛某本也是在情理之中,今日倒也算是有缘,凑巧正与离忧在院中赏枫,便看到了林大少爷与温老板相携走了过来,出于礼貌,便避了几分,以为以林大少爷的风姿,必是会和温老板讨论些风雅之事的,哪里想到,竟意外的听到截然不同的话语,一时没忍住,便走出来与林大爷照个面了!”

我这话可算说的是相当不给面子,只差没说林远堂他不要脸了,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之人呢,但是对着林远堂,我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脾气,硬是按捺不住,不极尽讽刺之能,心中就是不快!

林远堂的脸色,显然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却也知道不能与我硬碰硬,即便吃了我的亏,心里恨得牙痒,脸上也不得不压下不快,汕汕然的笑了几声,“远堂与温老板开个玩笑罢了,远堂怎么说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何况也早己有了妻室妾室,如何能做出这等违背三纲五常之事?不想这玩笑开的有点过了,正好让楼主的玉驾给听了个正着,哎,真是远堂之过了!”好一个见风转舵的阴险东西,之前还左一个‘小主儿’,又一个‘小心肝’,不过一句话间,己经变回‘温老板’了,果然是个弱肉强食,权势大过一切的时代!

而有权有势的滋味,也实在是不错,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要不折手段的往高处爬了,随时掌握无数人的生死存亡的感觉,确实很实易让人飘飘然的。

而温玉莲听了他的话,脸上倒也并不露出伤感之色,反而露出几分了然的神情,而那仿佛看透世情,冷眼对世人的孤寂模样,不由更让我心中不知名的弦,硬生生的被抽*动了一下,一股名为疼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想快点为他,把这个林远堂给打走人!

“原来是开玩笑阿?哎,林大少爷,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说的和真的一般,让薛某差点便误会了堂堂国舅爷,竟然有此雅的癖好,既是误会,那便是薛某的不对了,打扰了林大少爷的‘雅兴’!”

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三分似真,却七分都是假的对着他,诚心让他难堪的下台。

林远堂似乎没料到,他都这般低声下气了,我还是没给他留下半分脸面,神情已经很是难看了,硬生生的对着我,再度行了个敷衍的欠身之礼,“哪里!哪里!远堂突然间想到还有要事急待去办,便不陪血楼主和水堂主了,先行告退了!”

说完连多看一眼温玉莲都没的,就转身拂袖而去了!

服的身影前脚走,后脚那纤细的少年,便直挺挺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玉莲叩谢楼主的解围大恩!”

我见这少年在我面前跪了下来,顿时忍不住心头怜惜之感的去扶他起身,柔声道,“区区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了,我们住在你之前住过的云来客栈,若是那林远堂再纠缠于你,便只管拿我的身份去挡他便是,谅他也没胆子再敢抬惹于你!”

我的话刚完,少年清澈脆弱的眼泪便滑出了眼眶,刚被我扶起的身子,再度矮了下去,又要给我磕头,我哪里肯让他跪下去,稍稍用力,他纤细的身子便己被我牢牢的扶住了,“好了,别哭了!知你受了委屈,不过这乱世之中,生存总了不易,听你之前与林远堂的对话,也知你生性聪明,这么长的日子还能守得自己清白之躯,也委实难为你了,以后便安心唱你的戏吧,再不会有人为难你了,有我薛清尘一日,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辱于你了,只是与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于你的名声怕也没什么好处,以后流言蜚语,怕是你还需承受着了!”

“玉莲苦命之人,早就把这条贱命看的不重了,本就是戏子,三六九等,戏子之身,连末流都排不上,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原道这次连这卑贱的身子,也是要保不住了,却得天垂怜,让玉莲遇到了楼主,才保得残身,就让玉莲给您嗑几个头吧!”

说着说着,那少年的呜咽之声便更重了,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个不停,我一急一慌,伸手便用自己的衣袖去佛他的泪,才十五周岁刚过的年纪,却不得不练就这样八面玲珑,四处虚以委蛇的能力,周转在一群觊觎他的身体或美色的权贵富豪之间,想来也该是累得不行了,再怎么应对的好,总是趋于弱势的一方,就如今日这般,这林远堂虽不至于在此地,当场强要了他,但在身体上被肆意轻薄却是避免不了的,我庆幸自己出现的正是时候,免了这孩子一场心理和生理上的苦难。

“好了,没事了!这下午不是还有堂会来着?我还没听过你唱曲呢,可别把好好的嗓子给哭哑了,这可就要让许多人失了耳福了,你若愿意,堂会结束了,便随我走就是了!”我语带怜惜,似乎想都没想,就把要他跟我走的话说出来了。

水离忧和温玉莲似乎都有些惊讶的听到我这么说,前者的惊讶一闪而过后就又趋于平静了,而后者,却微微错愕后,朝我福了福身子,摇头拒绝了,“多谢楼主的厚爱,能得楼主为玉莲解围,己让玉莲感恩待德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在这条命还得苟延残喘的活在世间之时,许多事都必须要玉莲自己亲自去面对的,不能永远依赖着楼主,所以楼主的好意,玉莲心领了,却不能接受!”

我微微点头的看了看他,是个有心性的孩子,坚强,倔强,也有自己的骨气和傲气,我没有救错人,“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我不勉强你,你若真跟着我,怕反而是会连累你,以事若是有什么困难便来支人来血楼说一声便是,我定会派人帮你把事情处理好!”

我如果许诺他,虽然我并不认为这倔强的少年,会真有来求我帮忙的一天,不过我却要给他一条路的,在他万一遇到他实在无法处理和躲过的厄运之时,还不至于绝望,让他知道,总还有个人能为他寻获一丝希望的。

“多谢楼主!”他又是对我行了个大礼,只是这一回,我没有躲避。

“我叫薛清尘,长你十六岁有余,若是成亲的早,也该能生下你这么大个孩子了,若是不嫌弃,以后便叫我一声阿嫣就是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对他倒是真切有几分喜爱的。

这孩子也玲珑,从我的眼神里也确切的知道,我确实对他起的不是坏心思,连忙矮下身子,重新跪下去,“玉莲叩见薛阿姨!”

“好孩子,起吧!”我欣慰的笑了笑,看到他,才有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年龄不小的女人了!

“是!”他倒是一点不怕我,立即站了起来,垂手恭敬又乖巧的站于我的身前,一副等我吩咐的样子!

“吃过午饭了吗?”我轻声问他。

他摇了摇头,“被他缠住,一直没能脱身,又不想去前厅招人眼,所以——”

底下的话己经不需多说,我就已经明白了,手底下那水离忧为我准备的三块翡翠酥,便己经递入他的手中,“这个给你,不吃东西,一会怎么唱得动戏?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前面去了,你自己当心些些!”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的水离忧,轻声道,“离忧,我们走吧!”

“是,主上!”他低低的回答,不再与我并肩的离开,反而落后我一个肩头的跟在我身后往外走去,而此刻的我,并没有现离忧的失落和隐忧,更不知道他的心里己经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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