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于艳心里非常气愤，出了医院，就大骂现在的广告真是胡说八道，净是睁眼说瞎话，因为广告上明明说是“无痛人流”，可实际上她仍感觉比较疼，比蚊子叮咬可要疼得多了，甚至比打针还疼。nn“哎呀，你想这肯定要疼的嘛，毕竟是个小手术，要动家伙的，怎能不疼呢？不过肯定不是太疼，是你太娇气了，人家王芳流两次，我们班李愚蠢流了五次，都没什么。”沈旺说。他举的例子都是真实的，于艳知道。nn“我能和她们比吗？有种你试试？还说我娇气！”于艳气愤地说，“分明就是疼，我这人感觉很敏锐的。”nn沈旺笑道：“我倒真想试试，可我这肚子它不是鼓不起来嘛！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nn于艳被逗乐了，骂了一句“死样”，又委屈地说：“我流了好多的血呢，感觉身子都空了，真难受。”nn“这好办，我买点好吃的，一天就补回来啦。”沈旺安慰道。nn于艳没再说什么。她也没力气说话啦，心想：还说什么呢？自认倒霉吧，干什么都要付出代价，这就全当是爱的代价吧。nn沈旺是上午请假带于艳去做人流的。他带着于艳来到温小飞租住的房子里时，恰好放中午学。nn“艳姐姐，你脸好白啊！”见到于艳时，冷小婉禁不住心疼地说，“快到我床上休息。”nn温小飞不好意思说什么，就偷偷朝沈旺挤挤眼，露出点幸灾乐祸的笑。nn沈旺没理会温小飞，扶着于艳上楼，进了冷小婉的房间。冷小婉把枕子靠在床头，让于艳倚着。nn“谢谢你，婉儿，给你和温小飞添麻烦了。”于艳有气无力地说。nn“哪里呀？不麻烦，有艳姐姐和我在一起，才好玩呢。”冷小婉说。nn看着于艳糟罪的样子，温小飞有点好笑，终于忍不住说：“艳姐，要不要我替你教训旺仔，看他让你受了多少罪，我看着都心疼。”nn沈旺白了温小飞一眼：“死一边去，如果真心疼你嫂子，把她照顾好就行了！”nn冷小婉认真地说：“旺哥哥，我们是有心照顾好艳姐姐，可惜我们都不懂呀。”nn“是呀，我看你还是请个月嫂吧，人家那是专业的。”温小飞又打趣道。nn于艳苦笑着说：“温大胆，你就别胡闹了，他想请月嫂，我还不同意呢，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不是？”nn温小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说：“不是，艳姐，我们可以出力照顾你，可听人说，这小月子比大月子还讲究，弄不好会留下后遗症的。”nn沈旺不屑地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早就在网上查过了，吃什么，怎么做，注意什么，我们都知道，你只要出点力、尽点心就行，当然，如果你实在想再出点钱，我也不会阻拦的。”nn“嘿，旺仔，我脑子可不缺氧，也没进水，我还想顺着艳姐的便，吃点好吃的呢。”温小飞道。nn冷小婉和于艳都笑了。冷小婉说：“你们都别闹，现在做饭吃是正经，旺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艳姐姐的。”nn沈旺看着冷小婉感激地说：“谢谢你，好婉儿，不过，你和兄弟只要早晨弄点饭给于艳吃就行了，中午和晚上我来做给她吃，不麻烦你。”nn“这样最好，这才是负责任的男人。”温小飞赞赏地说。nn听了沈旺的话，于艳也欣慰了许多，心想：死东西，还算有点良心。nn“别说了，快去买点东西来，我自己也能做。”于艳对沈旺说，“每顿都多买一些，温大胆就不考虑了，最起码我得想着婉儿妹妹。”nn温小飞笑道：“我才不吃你那月子饭呢，难吃死了，婉儿也不会喜欢吃的，你还是自己吃吧。”nn于艳笑了，说：“我们可以分开做，婉儿自己做，想放什么就放什么。”nn冷小婉连忙说：“不用了，艳姐姐，我和小飞哥哥一起吃，你那够你吃的就行了。”nn“都别瞎掰活了，多买些也花不了多少钱，我这就去，温大胆和我一起走，帮我拿着。”沈旺道。nn于是，温小飞与沈旺一起去超市采购，留下冷小婉陪着于艳。nn“艳姐姐，你做什么无痛人流？真的一点也不疼吗？怎么做的？”冷小婉好奇地问于艳。nn古代也有坠胎术的，但那是用药物，而冷小婉听温小飞说，于艳是做什么无痛人流。她不懂，而温小飞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说所谓“无痛人流”，就是不疼的人工流产。她问是不是还有“有痛人流”，温小飞开玩笑地说当然有，那就是拳打脚踢。nn于艳看着冷小婉笑了，说：“嗯，就是在肚子上打针的，疼是疼一点，但也不是太疼。怎么，你是不是也怀上了？”nn冷小婉一下羞红了脸，嗔怪道：“胡说什么呢？人家还是女儿身呢。”nn于艳虽然身子虚弱，但仍尽最大程度地笑道：“哎哟，我的妹子嘞，别逗了，你们两个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女儿身，骗谁呢？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不，就算是封建社会，就算你不愿意，恐怕温大胆也会霸王硬上弓的，我不信那家伙能是一只不吃荤的猫，除非他不是男人！”nn冷小婉听了暗想：我小飞哥哥怎么不是男人了？我好几次都感觉到他的阳刚之气了，小飞哥哥是定力非凡，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呢。nn是的，多少男人扛得住打骂、刑罚和天灾人祸，却往往过不了美人关，最后搞得身败名裂，这怎么能算得上是男子汉呢？nn冷小婉知道于艳不会相信自己，也不想与她争辩，一来怕激动了说漏嘴，二来也觉得不屑与她争论，便说：“不信就算，不说我们，还是说你吧，真的，艳姐姐，我觉得你这样对身体伤害很大，以后可得注意点，说实话，你年龄毕竟不大。”nn于艳突然涌起一阵感动。唉，在这样受伤受难的时刻，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苦水的，可沈旺那家伙是大不咧咧的，不懂女人心，所以能听到冷小婉这样的话语，她怎么能感动呢？nn于艳眼睛有些湿润了，喃喃地说：“谢谢你，你真好，婉儿，我以后会注意的。”nn冷小婉握住于艳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nn这时，于艳突然想起做人流时遇到的一件事，便说：“婉儿妹妹，你说我年龄还小，可你知道我今天见到那个做流产的女孩子才多大吗？”nn“有多大？很小吗？”冷小婉好奇地问。nn于艳说：“才十三岁。”nn“十三岁？这么小就……”冷小婉确实太惊讶了，“也是他男朋友带去的？”nn“不是，是她妈妈带去的，我看出她妈妈非常生气，估计那男孩也是小孩子，不然是可以告他强奸罪的。”于艳说。nn“为什么？”冷小婉有些不解，“人家两厢情愿，怎么就犯了强奸罪呢？”nn于艳奇怪地反问道：“你不知道啊？现在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呀，与不满十四周岁的女孩发生性关系，不论是否出于自愿，一律以强奸论处，因为未成年人心理不成熟，不懂怎么保护自己。”nn冷小婉明白了，就感叹道：“唉，现在的法律真好，可如果女孩子不自爱，那也没办法。”nn听到冷小婉说到“不自爱”一词，于艳心里有些羞愧，觉得冷小婉的鞭子这么一扫，把自己也扫倒了，便说：“现在社会就这样，男孩女孩都早熟，一到暑假，就是‘人流如潮’。”nn“哪里人流如潮？”冷小婉没懂于艳的意思，又好奇地问。nn于艳笑道：“就是去医院做人流的多嘛。”nn冷小婉这才明白，“人流如潮”一词在于艳口中意思已经变了。“那现在还多吗？”她问。nn“现在不多，我这次是沈旺那混蛋不小心，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平时一直没问题的。”一想起沈旺的过错，于艳就来气。nn冷小婉听丁新晴讲过现在的一些避孕方法，听于艳责怪沈旺，就感到好笑。可她羞于说这种话题，也担心于艳再扯到自己身上，就岔开话题道：“艳姐姐，你这一星期都不去上课，能行吗？”nn“用不着一星期，我在你这住一星期，但休息两三天就能上课了，上课不累，没事的。”于艳说。nn冷小婉想到温小飞成绩很差，便又问：“那，你成绩好不好？这两天能不能教教小飞哥哥？他成绩太差了，我见他近来有些愁眉苦脸的。”nn是的，温小飞虽然放弃了成绩，可有时还会不由自主地为之发愁。nn于艳笑道：“我可教不了他，我听说黄文要教他，他都不要，我就更别提了，你那小飞哥哥呀，他根本就不想学，一门心思写字画画了，不过那个搞好了，也行的。”nn冷小婉不再说什么。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有点儿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并不是真为温小飞的成绩而操心。对于现在的教育让学生学这么多，她也感到不满。她常想：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怎么能学这么多呢？nn这时，沈旺与温小飞回来了，买了好多的营养品，鲫鱼、鸡蛋、大米、奶粉、红糖、挂面、红枣，等等，就跟送奶糖一样。nn而温小飞呢，进门还故意大喊道：“送奶糖来喽！”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