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随着龙焰沸腾，圣光照亮残破的苍穹。
秦玄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受损严重，只能眯着一条细缝，面前看到模糊的身影。
“珑儿？”
秦玄感到不可思议，眼前的女人让他感到熟悉而又陌生。
上官凝体内的堕落之力本来处在爆发的边缘，却被眼前这一幕压制下来，看向白珑的目光充满诧异，同时精致秀丽的小脸上还流露出崇拜之色。
“妈，你这是……”
“小凝，有我在，不用害怕。”
白珑的背后张开一对龙翼，护住丈夫和儿媳妇。
秦御道从破败废墟里起身，狼狈不堪的样子失去了帝王的风范，瞳孔里只有惊诧和忌惮，身上的每一处肌肉自动紧绷。
“你你到底是谁？！”
秦御道看向白珑的眼神剧烈颤抖，他在害怕。
“这个老家伙竟然露出这样的眼神，我还从未见过……”
秦玄心里感到震撼，他从小就在秦御道的培养下长大，秦御道这辈子还未曾流露出恐惧的眼神，今天是秦玄第一次见到秦御道害怕的样子。
原来人都一样，哪怕是帝王也不例外，秦御道产生恐惧情绪的时候，和所有人一样，都会浑身筋肉紧绷，瞳孔缩成颤抖的圆点，眼白浮现一条条撕裂的血丝，脸色比地狱里的厉鬼还要苍白。
秦御道恐惧的来源，就是站在不远处的白珑。
此刻的白珑与以往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上的伤势不仅全部愈合，白色的龙鳞覆盖全身，就像雪花一样轻盈，双臂化为龙爪，背后长出一对肉骨状态的龙翼，沐浴在璀璨的圣光之海。
半龙化形态，是御龙师特有的力量。
只不过白珑这次进入半龙化状态与往日完全不同，先显著的不同就在于额头的龙角。
白珑的银色长发就像被风吹拂的野草，每一根都往后倾倒，露出完整的额头。
她的额头上竟然长了四只龙角！
两只龙角竖立朝上，另外两只龙角带有一定的弧度，指向前方。
龙族虽然龙种众多，不同的龙有不同的肤色和形态，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只有两只龙角。
白珑的头顶上却长出四只龙角，这超出了秦玄和上官凝对于龙族的认知。
“不可能，绝不可能！”
秦御道惊慌失色，下意识往后退却，他在白珑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永恒族尚未创立之初，宇宙里只有永恒龙族，流明圣贤白璃，就是永恒龙族的龙母。
严格来说，秦御道和秦隐王都是白璃座下的弟子。
秦御道永远不会忘记白璃，虽然白璃总是戴着面具和兜帽，他从未见过白璃的真容，但他记得白璃的气息。
时隔万年，秦御道再次察觉到白璃的气息，这股气息的来源就是白珑！
秦御道的眼神不敢聚焦，他甚至不敢仔细打量此刻的白珑，因为恐惧而模糊的视线里，总感觉白珑和白璃的身影逐渐重叠。
白珑歪了歪脖子，骨节咔嚓作响，龙瞳里仿佛倒映着无数个折叠的世界。
没有人能够与白珑感同身受，汹涌如潮的记忆碎片正在闯入她的脑海，淹没她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