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跟着跪了两个时辰。非暗跪了一半就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后来就算了,和然飞坐在一旁看然启生发酒疯。
“清溪,是你吗?你不是已经死了。不,你没有死。该死的是他们。仪渠的皇族我会全部诛杀个干净,古莽和胥敖都逃不掉,统统杀了,你等着吧,我要他们都给你陪葬,都陪葬去——”然启生双眼模糊,依稀回忆起她的模样,随后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坟前的一块大石上,石头碎成了一团雾气,吓得非农和然飞跑开了。
“够了,然大人,她已经死了。我们还是回村子里面休息吧。”老爷子老当益壮,跪了这么久都没意见。
“清溪——清溪——清溪——”然启生彻底醉倒了,然飞和非暗托起他的双肩双脚往村子里面去。
“老爷子,今晚我们住哪?”非暗看出了老爷子似乎和然大人很熟,就此问道。
老爷子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就我家吧。”
“那我们走吧。”然飞奔到了前头,紧跟着老爷子。
三人动手动脚搬他上马,一溜烟把然启生搬进村里的一个柴房。
村子外,三个镇守仪来城的古莽修行者寻了过来,年纪不大,修为也不高:修气三重的吞亦,两个修气七重——吞野,吞约。
三重的人说:“哥,那三个人是谁?”
“不知道,但他们来拜祭那个人的亡妻,肯定是敌人。”吞野答道。
“这不是废话吗?”吞约很不耐烦,“年年都有那个人的残余部下前来祭拜他的亡人。压根就搞不清这是谁。”
“不如你去盘查一下。”吞野不怀好意地提议道。
“去去去,你才要进这个村子。”吞约不好还嘴。
“我们回去禀报吧。”吞亦不好拿主意,“最近听说胥敖在忽息城败了,而且他们后天九重的七王子辛故好像被他们的一个手下挟持了当做筹码,要拿来交换自己的亲人……仪来城那边的奴才又莫名其妙地造反,杀了我们好多人。现在仪渠全国都在在传那个人回来了,闹得满国风雨,暴乱随时会发生,我们还是谨慎点行事吧。”
“你说得对。我们回去禀报,让上面的人来就好。”吞野同样是惜命的人。
三个探子这脚离开了,秦木这头就循着马蹄印跟了上来。
但见他满身残枝草梗,一头的尘土绿叶,双袖沾着点点红色的兽血,拐杖只剩下一半,眼睛因为连日不睡,如小灯笼一样通红。
“就在这个村子里面落脚吧。”秦木就近找了一户人家,要敲门借宿。
“咦——不对,怎么这个村子里面有强者的气息,而且实力是远远在我之上!”秦木停住了敲门的手,一跃而上,停在一棵高树上。
他往下一看,顿时又惊又喜:“这不就是然大人他们的两个脚力吗?原来他们今晚同样夜宿此地。明天早上,我三番五次地前去恳求,他一定要收下我们啊!”随后为了不惊动然大人只好找村里的一个角落躺下去,像流浪汉一样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