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还是以它的顽固修复了一切。
绛色光团在飞驰着,不知穿越了多少个界域,他在寻找一个住得足够偏远的修炼者来托付那个已经“纯洁”得纤尘不染的透明光团。但这未免太过苛刻,毕竟会修行的人大都向往繁华之地,而藏身深山的多数是修炼一开始就已经难以长进,求一鼓作气拼出路的“未开悟”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绛色光团徘徊了许久也未能找到适合的人选。
此时站在河边发呆的然启生引起了他的注意。
“双目有神,神情含慈,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两手有力,脚踏坚实,衣满鲜血,绝对是个强者。”
“下田充实,潜力不错。”
“面带悲伤,不知有什么故事。”
……
“还不错。”
绛色光团毫不留情地分析然启生,猛然决定就交个他了,毕竟再找一个差不多的人不知又要多久。
然启生无力地望着河的另一岸,一副要跪下去的样子,似乎是在恳求什么。
一个深红盆子载着一团白布莫名其妙就从他眼皮底下顺水流过。
身为军人的他本着军人应有的敏捷和警觉一下就弯腰捞起这个盆子。
“战乱。唉,又有人抛弃幼儿了。”然启生喃喃自语抚着盆子细看,他最明白底层小民的艰辛。
他轻轻解开包裹上的绳结,生怕自己的力量弄坏里面的孩子。
一个还未开眼的孩子在他怀里熟睡着,似乎不知道醒。但然启生仔细察看时,孩子身上的五处烈斧斩凿过般的疤痕让他触目惊心:“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然启生有些怒了,想要拿起那个盆子怒砸一番泄愤,但回头那盆子已经不见了;然启生经过反复神识探视后发现那只不过是胎记就放心。
他抱起孩子,向着远方继续赶去,只不过脚步更快了,因为他要找给孩子的食物。
云层上的绛色光团看着然启生身影消失:“我就帮你到这里了。”
一块山岳大小的尖顶石碑在厚厚的云雾遮盖下不被弱者和凡人看到,上面的一处写着行小字:屈临小界,予我无尽殊荣。
一些感到有异动的修炼者议论道:
“喔,好大的史碑,到底是记录谁的?”
“看来又有大家伙降临这里了”
“今后的日子又起波澜了啊。”
“以后老实点,下面的人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