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道:“不要着急,你不要听她的。”
中月转悲而喜,道:“姐姐,她是骗我的,对吗?”
中月这一声姐姐叫出来,他本是无心,情由心发,自然而然的就叫出来了,可黑衣人仰天大笑起来,那女人也脸红到脖子,夜色虽暗,但中月却看的清楚,红里透着的娇嫩,真是让人怜惜。听到黑衣人大笑,这才想起,自己失礼,急忙上前施礼,道:“我,我,姑娘,是我失礼了,还请见谅。”
那女子并不答言,可黑衣却不饶,道:“我看你这好色的样,真想不到一枝笛会收你这样的徒弟。”
中月并没有理她的话,而是对着那女子道:“姑娘,您刚刚说不要听她的,难道她是骗我的。”
那女子道:“我只告诉你,你师傅没事,其他的你日后自然会知道。”
中月道:“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姑娘。”说着又施了一礼,他想:刚刚见到这女子时,顿生仰慕之情,故而随口叫出姐姐,现在一定要保持我的风度,才能不被她们看轻我了,以为我是什么好色无才无德之徒。
那女子道:“公子不必多礼,今夜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中月一听是有事要求他,那自然是难得的机会,抢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定当效力。”
黑衣人指了一个那女子道:“我和她是师姐妺”
说到这,中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女子,一脸的怀疑。
黑衣人道:“我知道你不信,那是你太不晓得江湖事了。我们两人从小就随师傅学筝,一个是慷慨激昂,一个是宛转悠扬。”
中月道:“你是慷慨激昂,姑娘自然是宛转悠扬喽。”
黑衣人道:”没错,但这十多年来,我们一直难较高下。“
中月道:“你们俩路数不同,是分不出高下的。”
黑衣人道:“你不懂,怎么会没有高下之分,我是师姐,我的琴艺自然在她之上。”说着指了指那女子。
那女子却一言不发,中月看了看她们两个人,淡淡的道:“那,那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道:“今天我们和你的笛声合奏,你随性而发,我们两个人各自抚筝,一较高下。”
中月道:“可是,可是我并不懂琴,我没办法分辨你二人的琴艺。”
那女子道:“公子,你当我们不存在,琴到深处,我们自可分出高下,你不需要裁断的。只是公子可否答应。”
中月见这女子请求,立即答允下来。
那黑衣人从衣里取出他的一枝独秀梅月笛,原来她在携出中月时,早就把她的笛子揽入怀中拿了出来。
中月拈笛吹起,正是白天的那一首《知己折梅》,吹了一段,并没有筝声响起,中月眼下偷看她们,二人,一个端坐屋顶,一个在桃树之上轻轻的坐在桃花上,中月继续吹,二人还是没有一点声响。待这一曲奏罢,两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中月正疑惑之间,突然那黑衣筝的一声,片片桃花随即而落,中月起兴,续吹起《三人对酒》,笛声高亢,时而低回,只听得第三个声若有若无,渐渐加入进来,中月知道是那女子的抚琴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