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远,中月看的并不很清,欲上前时,发现花海里并没有路,可那人明明在花海中桃树下,那桃树下有一个小房子,房前有一个小院,那人就在院中,明明应该有路的。
想到这里,中月开始围绕着花海边缘绕去,欲寻出一条小路,可以通向桃树屋,可走了一圈又回到此处,也没有发现一条小路,各处都花,没有一点缝隙。中月感觉到非常奇怪,难道这个人会飞?在那里生活不用出来吗?那吃什么?喝什么?可定要出来买东西吧,怎么想都不可能没有路的,一定是没有找到。想到这里,中月又重新仔细的找了一圈。
中月没有法,又不忍心破坏这美丽的花海,哪怕是摘上一朵,他都觉得罪过,更别说是踏上去。正寻思处,往前一看,发现有一块石头,中月坐了下来,从怀中取出玉笛,和着琴声奏成一处,如痴如醉。竟忘记了时间,日渐西沉,夕阳透过桃花丛林,铺满花海,如同仙境一般,中月向桃树木屋远远望去,一人身着褪色深蓝衣衫,微风中长发轻轻扶起。因为距离竟也看不清楚脸,只有模糊轮廓,但只这些,已让中月蓦然神往。
一曲奏罢,又是一曲,中月只要笛声起处,那筝音也随即起,笛声落时,筝音随落。
日暮笼罩了大地,中月竟浑然不觉,他心情激动不已,想着人生得一知己,真是莫大荣幸,哪肯错失这合奏的机会,从学琴时起,师父一枝笛就说过:笛到深处,荒凉孤楚。开始并不明白其中所说原由,吹一曲好的曲子,不是很快乐的事情吗?怎么会荒凉,而笛子的欢畅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好听吗?怎么会觉得孤楚?但随着笛艺渐渐深诣,越发可以体会这八个字的深意。
难怪师父说荒凉孤楚,古有伯牙子期,子期不在,伯牙绝弦,这是知音的难遇,而笛子也与琴艺理会神通,任何一种,艺到深处,则知己难寻,有的人一生也寻不到一个真正可以体会理解他的人,纵有高绝艺技,竟也无人知晓。岂不是人生莫大憾事。而绝高艺技,非天分者,不能成;非名师者,不能成;此人筝音如此精熟,而意味如此深长,由神入化,同题而论,在我数倍而上,也只有师傅他老人家可与合奏,方称完美。不过自从下山拜别师傅,从没有人再可以听懂我笛声中的深意,虽是乐理相同,毕竟乐器不同,能如此深会我笛声中意,并乘其上下,游刃有余,真是难得。今日我华中月不到而立之年,竟可以找到可与笛声相和的琴音,真是莫大荣幸。
中月正寻思着,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叫喊:“中月公子,中月公子。。。。。”
中月知是家里人来寻了,可这条小河阻住了他的路,正要大喊答话,此时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已出桃园,将他平平稳稳的放到了桃园边上,中月吓的“啊”的一声,这一声啊还没有喊完,他已经落在地上。待他再回头时,四周仍然是空空如也。
待要再细想时,小雨已经上得前来,道:“公子,你到哪里去了,可叫我们一顿好找啊。”中月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小雨看出公子不愿回答,也就不再续问。
小雨扶着中月上了马车,直奔华府,车中,中月一语不发,他正想着到底是谁把我从水中救出,又是谁把我从桃园中那么远转瞬间就送到了桃园外,是那抚筝之人吗?那抚筝之人又是谁?她为什么引我来此?
到了华府,华老爷正在门口等着,中月见状,知是惹了父亲不高兴,赶紧上前行礼,随着父亲走了进去。
在中月回来的这队人马中,竟然也没有一个发现,后面不远处一直有一个人,一直跟到了华府,众人从门中进了内院,那人翻墙而入,也随即进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