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恩没齿难忘，臣下今后自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治理好东盛！”苏越行礼的手微微往后抽回，神情稍有的严肃，“陛下身子不适，还是上榻歇着吧，臣下告退。”
“站住。”她忽然拽住了苏越的手，“你来求我的时候不是这般态度的，澈儿最听我的话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澈儿去杀了那个女人。”
“她是你姐姐！”苏越浑身一颤，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段凝然缓缓攀上苏越的肩膀，广绣滑落，藕臂通透晰白，绵软的身子就这么依偎在他怀中，调笑道：“姐姐？我从不认识她，对她所有的好全部是为了让你高兴。可是谁来让我高兴？你以为我愿意坐这个王位吗？每日里跟一个牵线木偶一般，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否则……”
夜氏一族的能耐她算是见识到了，山体滑坡？想给自己一个警告也要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我也害怕有一天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苏越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坐这个大王了，谁爱做谁去做！”她亲眼见着兄弟姐妹为了一个冰冷的王位你争我夺，互相杀戮。也亲眼见到前几个哥哥姐姐不受夜雨柔控制而被她害死。这一次她破例为了苏越去救段悠然，他们就出手警告了。
苏越绷紧的身子一动不动，伸出的双手最终还是将她推开，“陛下身子不适还是先歇着吧，十八殿下在外殿候着呢，您是否……”
“呵呵，你可真是个冷血的人！”松开苏越，段凝然缓缓步向床榻，“你走吧，让澈儿进来，我想见见他。”望着苏越决然离去的背影，她忽的开口，“苏越，倘若我有一日不在了，澈儿就交给你保护，他还是个孩子，无论如何你都要保住他，能答应我最后的要求吗？”
“陛下何出此言？”苏越不由疑惑起来，虽然夜雨柔不是第一次主导更换大王，但是素来不会明目张胆。且段凝然已经是东盛最后一位成年的公主了，如果除掉她，夜雨柔还能扶植谁？段澈吗？
“你答应我便是了！”
苏越转身行了大礼，“臣定当竭尽全力护殿下周全！”
从药桶之中被人抱出来的时候段悠然忽的惊醒，迷茫的望着周遭，寻找熟悉的身影。她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身边的白胡子老头把脉结束才打破这样的沉寂，夜年枫撩开她的衣袖，检查伤口之后才叹气道：“光靠药浴和针灸，你的四肢若想恢复如初的话没有十年八年也需要四五年之久啊。”
“你想说什么？”她警觉地侧过脑袋，湿哒哒的头发还在滴水。
夜年枫缓慢为她输注灵力，“小雨这般对你，我想你也能猜到一点，锁住你的灵力，一方面怕你逃脱，一方面是怕你恢复太快，她制不住你。所以如果你想快点恢复的话……”
灵力入体的时候，毫无知觉的四肢忽然有了些许温热的感觉，段悠然自是有些欣喜的。但是这老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便能猜出一二，这世上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一般夜氏一族的人恢复灵力，伤势恢复的速度向来惊人。但是……”夜年枫掌心微微泛着白光，从段悠然腹部向上探查，“但是你得灵泉被封印已久，若想完全打开必然耗损身体，其直接的反应便是痛处，后果还有寿数的折损。”小雪当初大概没想过这孩子命途多舛至此，封印灵泉一则是害怕她强大的灵力，二则是怕被有心之人觊觎利用。
“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