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看着那位古神，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踱着愉快的小步子，哼着一首联邦帝国前些年的流行金曲，施施然的走向前方。</p>
这书店的尽头，如司徒贺所言。</p>
沥青般浓稠的液体，缓缓的在边缘流动。</p>
深邃的深渊中，一双双恐怖邪异的邪瞳，次第的睁开又闭合。</p>
他重重的咽了咽口水。</p>
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司徒贺低声道：“司徒将军……”</p>
“您知道吗？”他说：“我方才，仿佛被祂看穿了……”</p>
“祂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魔力！”</p>
“似乎隐藏着另外的意思……”</p>
说到这里，张惠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p>
那里，已经汗流如注了。</p>
“好在……”张惠从自己正装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看了看，符纸纹丝未动，一点点隐晦的灵光，在墨迹之间流动。</p>
这是都督特别为他准备的留音符。</p>
有着特殊的作用，哪怕是在一个被隔绝了所有灵气，还有着狂暴的电磁扰动环境下，它也可以完成收集周围声音的任务。</p>
只看了一眼，确认留音符有效后，张惠就放了回去。</p>
耳畔，那‘古神’哼着小曲的声音，渐渐消失于无。</p>
张惠抬头看去，发现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那深渊深处。</p>
喵呜！</p>
祂的宠物，停留在那沥青般浓稠的边缘之前。</p>
喵呜！</p>
祂轻声叫着。</p>
张惠看着祂。</p>
小猫身后，金字塔的虚影，倒映出来。</p>
数不清的人影，匍匐着，膜拜着。</p>
那是祂的过去。</p>
祂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p>
优美而典雅。</p>
然后走到了柜台旁，灵活的跳到椅子上，接着又跳到了柜台的电脑旁。</p>
这是祂的现在。</p>
看上去，祂更喜欢现在。</p>
张惠收回视线，与司徒贺对视了一眼。</p>
然后，他轻轻一拉司徒贺，两人集体抬头，看向了这书店的天花板。</p>
一盏吊灯，垂在天花板下。</p>
轻轻的摇曳着，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晕。</p>
这就是他们在迷雾中所见的光源来源。</p>
隐隐约约中，有如大洋深处之中快速游动的乌贼身影，从天花板的阴影处闪过。</p>
一双双冰冷无情，充满了疯狂与诡异的复眼，从那天花板的瓷砖里睁开。</p>
张惠和司徒贺立刻低头，再不敢去看。</p>
而张惠也终于确认了。</p>
这里，这个深夜的迷雾之中的书店。</p>
是一个巢穴！</p>
这里面，潜藏着不知道多少疯狂而可怕的怪物。</p>
祂们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或者说是这个书店的主人禁锢或者奴役在此。</p>
当然，也有可能。</p>
祂们是这个书店的主人的奴仆。</p>
是这位苏醒的古神曾经的卫兵。</p>
祂们侍奉着祂，这伟大的古老主宰。</p>
也拱卫着祂，这无法形容的可怕神明。</p>
这两种可能，都是存在的。</p>
但……</p>
祂是谁？</p>
张惠看向那柜台里的小猫。</p>
他知道，这位古埃及的猫女神或许知道。</p>
然而，祂不可能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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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平安哼着小曲，走在书架前。</p>
他差不多已经摸清楚那位顾客的背景和需求了。</p>
一个在外人眼中保守、有力、果断的中产。</p>
典型的共和派选民。</p>
这种人呢，灵平安上学的时候，就遇到过不少。</p>
譬如他小学的校长，初中、高中的班主任。</p>
平时严肃而固执。</p>
看上去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无情的钢铁。</p>
加班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