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三个人边喝边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饭桌上的菜盘子逐渐被酒瓶子挡住,地上也是。
三个人各自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直到天亮还没有结束。
林沐晨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政阳还算清醒:“小语,这么多年你都没想过再找—个女朋友吗?”
陈语之摇了摇头说:“可能是那年的夏风太甜,甜到我现在都无法忘记。我也曾试图去接触别的女生,但和她比起来,总感觉她们少了那股干净又真诚的少年气。即使我有重新开始的想法也没有重新开始的能力。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少年时代,我们用真心爱过的人,无论时光如何流逝,岁月怎样变迁,我们都无法忘记。爱不是一时,爱是一辈子。”
李政阳感叹的说:“有些人总是把一时的新鲜感和感觉当成爱情,这些不过是人性使然,真正的爱情一生不变。
某种意义上,17岁,爱比成绩还重要的年龄,我们对爱情充满无限的期待和幻想,面对爱情我们热烈,真诚,勇敢且执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就会越来越弱,有时候我们面对感情,不再勇敢,显得有些懦弱。因为我们融入了社会,受了伤,从而学会了权衡利弊,学会了取舍,不会再为爱而奋不顾身。”
陈语之差异地看着李政阳,这些话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看来你这几年没少经历。爱情这种东西,太玄妙,不提也罢。”
李政阳苦涩地笑了一下,扯开话题说:“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到?”
“去了全国各地的省份,都是夏天曾经去过的地方,我想在她去过的地方留下一个脚印,看—眼她曾经看过的风景。然后又去了美国,这样夏天去过的地方,我都去过了。”
“我说你怎么苍老了这么多,还有你英语不是很烂吗?“
“为了她可以学好。”
“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这些年我把自己卖给了生活,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钱赚够了,也有能力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李政阳:“没想到,大家的变化这么大。咱们有的同学混得风生水起,有的同学为活着而活着,才多少年,差距就这么大了。排除家境和其他因素,有时候你自己想想,其实拉开大家距离的不是高考,是高考前,我们的底层习惯和思维方式,而这些印刻在基地神经节里的很多潜意识常规操作,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高考及高考以后的很多事情。”
陈语之不是很懂李政阳这句话的意思,他没有着急否认,而是仔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李政阳见陈语之正在思考,继续说道:“前天,我回了咱们的母校,母校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校服却变了。暴躁老哥没有明显的变化,就是头发白了几根,还是—样的脾气。好怀念咱们高中的时候啊,那时候的我们每天虽然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但却很快乐。对了,你还记得暴躁老哥让我们写给未来的自己一封信吗?”
陈语之遥了摇头,这事过去了太长时间,长到让人遗忘。
“我也不记得了,还是暴躁老哥把这封信拿给我的。当我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就笑了,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好幼稚,却很快乐。毕了业,进了社会才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美好,但也很美好,就看我们自己怎么看待了。”
随后又说:“小时候的微笑就是开心的意思,长大后的微笑,开心成了其中之一。”
陈语之觉得能李政阳说出这种话,这些年一定经历了不少,看来这一晚上,李政阳说过的经历,远没有他所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陈语之又想到暴躁老哥那里留的夏天写的信。这个想法—出,他就想现在回到母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后天沐晨完婚后,你再去也不迟。”
陈语之觉得李政阳说的对,信就在那也不会跑,跑的是他的心。他坐在座位上,呆呆的望着窗外远处的风景。
李政阳自顾自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闲暇时候,我都会怀念咱们的高中生活。过去,有人说,人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夏天。以前我不信,现在我深信不疑。就像你一样,终其一生都在怀念那个夏天。
后来仔细回想一下。高考结束了,结束的不是高考,而是属于我们的黄金岁月。”
陈语之沉默着没有回答,任凭清晨的风吹动他的头发。
林沐晨的婚礼现场很热闹,陈语之真心的为兄弟感到开心。
林沐晨和柳依依从校服到婚纱,这—路走来很不容易,林沐晨在婚礼期间哭的双肩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新娘温柔地看着林沐晨,帮他擦干了眼泪。
陈语之看着这—幕,突然想到了夏天,如果她没有走,那么现在的他们也一定会是这样。
母校的大门很壮观,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左侧是7栋5层回字形建筑,建筑之间有走廊连接,每个年纪2栋教学楼。从前往后,最前面的一栋楼是老师的办公室,最后2栋教学楼是高—年级。主干道的右侧是从前往后是5层的建筑楼,5层楼里有图书馆,美术教室,音乐教室,计算机房,建筑后面是巨大的篮球场,最后是学校食堂,足球场和宿舍楼在校园的深处。
陈语之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看着迎面走来的学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欢声笑语声在他耳边响起,他不再拥有这样的时光,只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