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深的头发有点乱,晨光投射进来,他的眼皮有些水肿的痕迹。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我结巴起来。
许牧深定睛一看,再看看突然出现的江辞云,继续揉着脑袋自然地说:“昨晚我上楼的时候听见你在哭,开门进来时你手乱摆,脚乱蹬,起初差点以为你抽了羊角风,总之很不清醒。后来你说了梦话,我猜你应该是做噩梦。不知道你有没有梦游的习惯,前不久爆出好几起梦游后开窗跳楼的案例,所以我床边打了地铺。唐颖,好像是你掉到我的铺上了。”
我惊觉自己真的睡在地铺,脸瞬时憋了个通红。
“还不过来。”江辞云弯腰,一下把我提起来,对许牧深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直接把她吊起来捆上。”
许牧深无奈地笑起来:“好。”
江辞云拉着我走到衣柜处,随手扯下几件我的衣服就把我拉出门,到了隔壁的客服,砰一声关上门把我抵在门后凶巴巴地问:“昨晚掉下床后有没有把他当成老子,乱摸一通。”
“胡说什么?”我兴奋于一睁眼江辞云就回来了,只是场面确实让人有点尴尬。
江辞云的脸压下了一分,嗓音蛊惑地说:“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照顾你的是阿深。要换成那人是严靳,我可能就揍他了。”
“为什么?”就算是严靳,他那么喜欢沈茵,我和他更是来不了什么。
“严靳管不住自己。至于阿深……当个和尚最适合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挖人墙角。”江辞云总算挺直了脊梁骨,转身走到了阳台上。
“严靳现在还会这样吗?他对沈茵看着挺真的,对了,他去云南回来了没?”我问。
“回来了。
”江辞云点了根烟:“那小子是喜欢沈茵没错,可喜欢谁和他玩不玩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娱乐城里一个小姐被他搞大了肚子死活要赖上他,那家伙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最近都躲秦风那不敢出来。”
我心里梗了一下,沈茵宁可做单身妈妈也不愿意和严靳结婚,也许并不是什么错误的选择。
“严靳不是挺喜欢孩子吗?”我一步步走到江辞云身后。
江辞云丢了烟,转身突然把我压在窗台上,我半个身子悬空,好似随时都要掉下去。一只大手沿着我的腿往上滑,带着明显情欲味道。
双腿下意识的夹紧,受不了这种痒死人的感觉。可他是个手劲很大的人,轻易揉碎了我微薄的力道,淡淡地说:“严靳是不会容许自己未来老婆是个风月场上伺候男人为生的女人,严家更是不可能接受。喜欢孩子,也要看情况。”
我心中梗了下,是不是沈茵也曾私下从严靳的只字片语中感受到过这种门户之见,高低之分?沈茵也陪过酒,要是严靳知道,会不会一样又都不同了?
我短暂出神的过程中,江辞云的手始终在我大腿内侧上下迂回,看似挺下流的,其实他挺有分寸。
“别闹了。”我低咒了声。
“我不。”江辞云勾起唇角耍起了无赖,但他的手从我腿上挪到了腰,他圈着我问:“书看了吗?”
“都看完了。”我说。
他勾唇:“抽考。”
“你抽。”
江辞云嘴里嘶了一声:“企业成功取决于什么?”
我伸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画圈:“富贵险中求,没有绝对成功或者保险的商业计划,有六七成把握就能放手干了。
对了吧?我看得可认真呢。”
江辞云不置可否,又问:“企业并购的好处。”
我冲他吐吐舌头:“优势互补,增强内部核心力量,人力,资源等等。而且可以成本壮大实力,缩短很多时间。”
“怎么看待战略?”他的笑弧从淡转浓。
“嗯……”我想了想:“书上的案例都挺好的。从入门的书到稍微深一些的,我看着他们的路数都不错的样子。”
江辞云迷魅的一笑:“错了。”
“哪里错?”我皱起眉头。
江辞云的唇压下,在我唇上迂回着,随后含糊不清地说:“创业初期谈宏观,谈战略的人太多了。可真正起来的又有几个?所以颖颖,你不用去太纠结什么商业计划和初期战略,这个世界上太多的是人拿着白菜的价钱高谈阔论,还想赚白粉的利益,实际操作起来哪那么容易!”
我推开他:“那你还丢给我那么一堆书看?你是想说纸上谈兵不如亲身上阵的意思吧?耍我呢?”
“我是怕你成天没事情做会过度想我。”江辞云说:“至于做生意,有我在,你根本不用担心。给你买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