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尉也不客气,来到木桩前,蹲坐在地上,拿起一块干粮就着酱菜嚼了几口。又满满的喝了一大口水,这才长舒一气,言道:“情况不怎么好,蜀兵在各个山路出口都立了岗哨,还有不少斥候进入山中,企图探出吾等所在!”
“噢,那这可要浪费不少兵力啊!”
杨洪听到张校尉所言,不由眯起眼睛,道了一句。脑海里,也在寻思着夜袭的可能性。
不过,思忖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叹了一声。
自己手下的义兵,虽然是挑选出来的精锐,可若是跟蜀兵阵战,一点都不够看。也就只能使些阴谋诡计,来消除阵形训练上的差距。
但夜袭,不妥当。
蜀将持重的很,派了不少兵力在外设岗,又岂能不防一手自己袭营。其次,上次夜袭越巂夷兵,之所以能胜,关键所在便是夷兵的纪律一样很差。突遭袭击,几乎全军陷入混乱,丁点反抗没有。
而蜀兵则不然,军中将校、军吏齐聚,第一时间不能击溃其部,待到彼等反应过来,整顿兵马,自己就非其对手了。
“虽说如此,但将军,职下以为还是莫要小心为上。吾等孤军在外,若是败上一阵,那就彻底败了。”
张校尉也打过不少仗,说起兵法韬略,丁点不熟。可积累的经验,却让其心中对己军明白的很。
杨洪点了点头,老张说的不错。帐下兵马士气如虹,靠的就是先前两场大胜。然若遇一败,就凭此军纪,想要整军再战都有些困难。
“这样吧,先吃些东西。反正蜀将一时半会也不会妄动,吾等没有良机,也可以想想法子如何破敌!”
“正该如此!咱们手中的粮秣也有不少,这深山老林再寻些野味、吃食,顶上一个月没啥问题。实在不行,就不跟蜀兵在这里纠缠,数百里大山,那蜀将不过三千来人,还能把路全堵上不成!”
“所言甚是,来,吃!”
杨洪嘴角一扬,心头随着张校尉一句话,顿时放松了起来。
一夜过后,天色放亮。
杨洪打了哈欠,走出简陋的帐篷,看了看周围的营地,见没什么异常后,便挪步于前。
再次来到昨日观蜀兵营垒的山顶,下方蜀营正升起一道道炊烟。驳杂的声音,顺着清晨的宁静,模模糊糊的传到耳边。
“将军!”
就在杨洪不知不觉之时,张校尉晃身来到其后。
杨洪头也未回,问道:“老张,汝可听说过雷铜这号人?”
张校尉眉头一紧,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过,怎么?对面的蜀将乃是此人?”
“对!”
杨洪的点下头,继续言道:“昨夜斥候来报,探得了蜀兵的统军大将,姓雷名铜。只是军中,几乎无人听闻过这号人!”
“那也正常,军中多是些山民,消息本就闭塞。再加上蜀中人才济济,雷铜一个名声不显的将领,自是无人识得。”
“嗯”
杨洪自吟一声,转身看向张校尉,说道:“老张,昨夜某苦思一夜,倒是有了布局。不过敌将是否会中计,尤未可知。”
张校尉笑了下,直言道:“将军放心,有何布筹,尽管安排!”
“今夜汝率众千人,择一蜀兵岗哨,冲杀出去。吾且暂观局势,若有机可趁,必要灭掉这支蜀兵。若无机可觅,如何行事,就要看张兄的临战之能了。”
“行,职下这便先下去准备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