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忧心忡忡的感叹一句,旁边一名中年文士却是摇了下头,说道:“长史,三国大军皆是精骑。若是胤所料不差,敌骑必然会转道颍川。宛城乃是坚城,其不会攻,甚至只要是坚城,其等都不会攻打!”
“他们的目的只是劫掠,人口、钱财都是他们的目标。而攻城占地,徐荣不会做这等蠢事。如此,吾等追之不及,阻拦不了贼骑劫掠。那么由何必废疲三军,作无用之功?”
“况且,大军调动,必然使刘表更加猖獗。反倒不如将大兵以攻刘表,夺回所失之地。吾等任由徐荣劫掠,他也掠不走南阳郡二百万口。可若是让刘表夺回,这二百万口就真的丢了!”
杨弘长叹一声:“嗨~罢了,某且先去书一封,告之主公。对了,袁将军几时能归?”
“这,纵是渡过湍水,取捷道而行,亦需四五日之久。”
“不对,不对。快,速速传信袁将军,原路返程,切莫直渡湍水。否则,必为徐荣所伏!”
杨弘突然惊呼一声,吓了韩胤一大跳。不过,好在韩胤也是聪慧之辈,杨弘一说,便明白其中意思,当即应声而退。
韩胤离去后,杨弘一连作帛书数封,分别遣快骑送往他处。
汝南郡治平舆县城内,袁术也正与麾下头号谋士袁涣,商讨大局。
“主公,依涣之见,当立即命袁将军分守南阳要城。而后,逼退刘表,收复失地。颍川、汝南皆要坚壁清野,这数万骑兵吾等无法阻拦。”
袁涣也是刚刚收到刘表反攻,兵围邓县的消息后,立即就看清大局。数万骑兵,太难拦截围堵了,不值当。
可袁术就恼火了,不甘心的怒斥道:“曜卿,难道吾等就坐观董贼、高贼数万骑兵,劫掠郡县吗?今日未止,他日再来,难不成依旧坐观?”
“主公,非是如此。而是眼下情况危急,魏国、周国境内细作,已经传回消息。两国步军已经分别出武关、渡大河,京畿洛阳、武关以南,日后都要面对魏周两国步卒攻打。”
“京畿一带也就罢了,丢了便丢了。关键就是南阳,南阳决不能丢。南阳一丢,江夏必然复归刘表所有。骤时,周国、荆扬二刘一旦同气连枝,吾等处境更加不利!夺回南阳和江夏,几乎不可能!”
“这……”
袁术并非无能之辈,袁涣如此一说,脑海中自然就浮现出一场恐怖的画面。
自己仅余豫州之地,北面是魏国、曹操,西北是周国,西面是汉中张鲁,南面是荆州刘表,东南是扬州刘繇。
唯独一个徐州陶谦,幸亏还是自己盟友,不然的话,这局面是个人都知道不可为。
“罢了,便依曜卿所言。待此次大战过后,某家定要高子明这小儿好看!”
袁术怒气冲天,指着西北面张口便骂。
“不可!”
袁涣坚定一声,又让袁术倒吸一口凉气,疑惑问道:“为何?”
“主公,此次战事过后,休养生息二三年。吾等要先取庐江,占据江北。而后大练水师,以免此次四面楚歌之局再复。水师一成,大可南下扬州,尽取扬州富庶。而后再图荆襄。”
“天下大局现已初定,周国雄据关中,必图巴蜀,以成先秦、高祖之基。刘表欲吞扬州,再北伐中原,成故楚旧地。袁本初欲据燕赵之地,合青兖之众,南望天下。所以,吾等便要图谋荆扬,连结巴蜀、公孙瓒,以抑高诚、刘表、袁绍。”
“连结刘焉?可刘焉身为汉室宗亲,愿与吾等合纵?”
“汉中张鲁与周国连横,刘焉心中甚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