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明的仰仗,边章不知道,可不代表自己眼瞎。汉军中军,无疑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根据探骑所报,仅是中军便已占了汉军兵力大半。
高子明主防中军,自己便主攻其两翼即可。二十万黄巾贼,不说冲破汉军左右翼,但总能消耗其大半体力。
骤时,精骑不再牵制中军,转而攻打两翼,汉军唯有败途。
军令一传达下去,几十万大军挪动,地震山摇,仿佛人世间只有那漫无天际的黑影。
葛陂与赵慈二人,驱兵前进,直奔汉军左右两翼,欲接战拼杀。
而羌骑行至半途,距汉军中军尚有三百步,便不再前挪,停滞下来。
黄巾军见状,也不由自主的顿下脚步,左右观望。
葛陂居于战车之上,望着右侧不动的羌骑,眉头慢慢皱起。
身侧一将迅速跑来,高声大吼:“渠帅,羌贼停下来了,恐怕不太妙。”
“何仪,着人前去询问。何曼,立即赶回边章所在,问其意欲何为。”
“诺!”
两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黄巾将领,拱手应诺,转身离去。
………
等?
葛陂听着何曼回报的消息,有些搞不懂边章到底要做什么。
今日一战,数十万大军汇聚,酣战一日也未必能分出胜负。若是拖到夜晚,定然是对汉军有利。
毕竟,夜色之间,人数少的人自然占些便宜。况且,汉军军纪严明,非是吾等可比拟。
高诚高伫望楼之上,亲眼看着如海如潮的贼军,猛然顿步,停在阵前。
距离算不上遥远,只有不到五百步,正好处于汉军床弩的射程之外。
床弩想要击中贼兵,必须移到阵前,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甚至,只要床弩前移,贼兵会立即进攻,毁坏这些战争利器。
真是烦人啊!
步兵军阵,最大的缺点便是机动力不足。若是求战,阵型必然松散,为羌骑所趁。
而且,军阵一布,诸多将士无不是严阵以待,对体力和精力的消耗太大了。最关键的是,士气如虹的节点,被拖延下去了。
要不了一个时辰,士气便会回归平常,甚至保不准也有人心生怨言。
五月的天,烈日不毒,可是春夏交接之际,也是人心最易滋生烦躁的时候。
不行,不能被拖下去,太被动了。
只是,该如何逼迫边章来攻呢?
高诚眯起眼睛,脑海中尽力的想着办法,却是久不得之。
“君侯,不若骂阵?”
骂阵?
高诚看了一眼身旁的马腾,迟疑了一下,随即又摇摇头,说道:“不,边章不会上当,不会。”
有了!
说到骂阵,高诚不由自主的想到阵前斗将。阎行、华雄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若是真能败敌将两阵,不仅可以激昂军心,更能打击贼军士气。
“来人,速传阎行、华雄二位将军。”
“诺!”
本在前军阵中,以及阵后督战的华雄、阎行二人,得到传令兵的汇报,一时有些不知所以。
不过,既然军令已下,二人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是毫不迟疑的赶往望楼。
“末将见过君侯!”
高诚回身一观,两员猛将已至身后,顿时大喜言道:“公伟、彦明,汝二人来的甚好!本将知汝等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敢阵前斗将一番?”
阵前斗将?
华雄与阎行猛然一愣,不大明白君侯口中言出的阵前斗将,是何意思?
“噢~忘记与二位述来。边章引兵不发,欲耗吾将士心里,委实可恨。本将无法,欲遣二位将军单骑出阵,挑战敌将。胜则,鼓舞军心;败则,亦无何妨。”
高诚见两人表情迷惑,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声,三国时期,还真不是阵前斗将的巅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