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人被钉在土中,或是被撕裂成数辦。
一轮过罢,船上几名士兵立即准备第二轮的射击。
“弓弩手,准备!”
校官看着前方百步左右地上的一排箭矢眼见羌骑即到,顿时大喊:“放!”
“嘣!”
千余箭矢飞射而出,箭雨威力比不上弩矢的恐怖。可一眼望去,只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空中黑压压的一片,轰然落下。
“噗”“噗”“噗呲”
正在冲锋的羌骑势头一挫,翻身落马者不下百人。
放完一箭,弓弩手立即拉弓搭箭,迅速放出第二矢。
完后,急忙撤回阵内,在前方盾兵与戈矛兵的保护下,继续射击。
羌骑撞阵前一刻,再度受到了一轮床弩打击。与此同时,也踏入汉军布置的铁蒺藜。
顿时,人仰马翻,哀嚎嘶鸣声不断。
“御!”
汉军校官一声大喝,也标示着这场战斗进入白热化。
一匹匹战马,载着凶悍的羌人,撞进那戈矛箭雨之间。
刀矛相向。
“铁蒺藜,扔!”
眼看羌骑后续兵马临近,各级将校立马命令力士,准备投放铁蒺藜。
一片破布,裹着二十来个铁蒺藜,没有扎口。
当布裹被扔了出去时,顿时散开,铁蒺藜洒落一片。有些径直落到激战的战线上,无论汉军还是羌军,时不时有人踩到铁蒺藜。
而有些越过两方人马,扔到后面,勉强能够再杀伤一些羌骑。
弓弩手与床弩也调转目标,朝着羌骑的后续部队射杀。
战场之上,左右狼烟腾起,两军箭矢如雨。下方,酣战之士密集如麻。
伤员的惨叫,战马的嘶鸣,勇士的吼杀,将校的怒斥……
五千汉军的阵型在一万精骑的进攻之下,时而起伏,又牢固不破。
占据河岸不过二三里的地方,让羌骑有些施展不开,纵是三面合围,依旧有不少人在外围苦苦等待进攻良机。
反倒是偃月阵的汉军,背倚杜河,仗着河面上的床弩以及中心的弓弩手,给予了羌骑很大的伤亡。
酣战良久,第二批使用木筏渡河的汉军将士,终于抵达。
三千多关中壮勇,在魏杰、第五雋等人的领导下,自发射弩箭的小舟旁绕过。来到岸边,依次进入偃月阵内部。
弓弩手尽皆汇聚一起,盾兵以及戈矛兵则顶上前去,弥补阵型的空缺,或是继续加厚阵型。
三千人的支援,让汉军人数上再不处于劣势,反而是仗着床弩的巨大杀伤力,慢慢开始向前推进。
失去速度上的优势,陷入混战的骑兵,在那密集的盾兵以及无数戈矛的围攻下,根本无力反抗。
见势不妙,羌将当即下令撤军。
游走外围的数千羌骑,呼啦一下,迅速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那些被汉军缠住的羌骑,只能进行无力的反抗。
当最后一名羌骑,撒开马蹄,狂奔而去后。西岸汉军当即响起阵阵欢呼,庆贺胜势。
羌骑一退,高诚便开始指挥主力大军渡河。一次小胜,还不足以让自己欢天喜地。
这只不过是边章放水罢了,或许,其用意便是想让自己渡过杜水。
然后趁着大军攻打美阳之际,再以八万精骑困住自己,绝粮道,坐等自己粮尽。
也有可能其已不在美阳~
无妨。
高诚望着持续渡河的大军,心中不以为意,过了河,自己这一仗就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