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滋王高霖见我如此颇为尴尬,但还是开门见山:“听荷儿姑姑说昨日亥末姑娘对此事早有预示,只是母亲急切,并未听在耳里。今晨霖儿拜见,只为祈求姑娘明示解方。”
他说得虔诚,我也只好收了功法。起身与他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那孩子本是皓山木本精灵错投,怎肯与凡人为嗣?出生即夭折,本不足为奇。只是陆皇后踩着背字而行,赶错了时辰。此话虽幽冥录上早有备案,却不能揭示人前,何以为证?”
高霖皇子显然深信不疑,乃问:“那边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自己倒了茶细品:“无妨。皇后虽有磨难,既不伤性命,亦不损后位。终有一日此冤的雪。公子不必忧心。”
这高霖才似乎平静了下来,二次拱手:“请教姑娘高名。”
“东方颖。”面对爽利人,我也不磨叽。
高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姑娘,高霖赐居落霞宫,您若得空,还望移驾赐教。那个……霖儿该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我微微点头,高霖起身走了。
这个人不错,可惜了。他母亲杀孽太重,报应在了他的身上,终究与帝位无缘。
他刚走,沈啸便到了。看着他的背影,酸不溜溜道:“又在这里勾引纯情少年了?”
我生气的白了他一眼:“人家救母心切;本君满烦乱,还不够么?哪有你这么多闲情逸致?”
沈啸靠了过来,抚着我的肩头赔笑:“我不是担心,我家娘子见异思迁,不要我了吗?”
“我是那种人吗?”我很不高兴的反问。
“是。”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恼了,抬腿给他一脚:“那又如何?”
沈啸无奈,使劲儿地揉搓着我:“不许。”
我懒得理他,拨开他的手:“去查雪鹰族沃熙的落脚点,不要靠近沐寒音。他手上有‘孽’。”
沈啸长叹一声:“唉——!生就的劳碌命!”他无奈的走了。
辰时三刻,宝晏帝散了早朝便命身边内侍来请。我心知所谓何情,不觉浅浅一笑,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