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起飞了。先开始咏逸还紧紧地攥着我的袍袖,后来就感觉不到什么力度了。魏忠正是魔族,他自然不需要飞行的代步。不远不近的跟着。飞了一会儿,他从袍袖底下掀开了一道缝儿,张望着、欣赏着。很随意的问:“为什么会带着我?”
我能告诉他:除了你,我们都有着非外力不能了结,恒久的生命么?他是人族,只有短短的数十年生命。最华美灿烂的十年已经耗在了我的身上,破元后,我就要去魔界了。他会用几年、几十年,还是更久的时间去抚平思念?我开不了口,略显生涩的打趣:“我怕,我不在,你会跟人跑了。”
违心的调笑,惹怒了他,甩下袍袖,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赌气不理我了。我的心和我的腿都狠狠疼了一下。魏忠正脸上一片复杂与苍凉,失口嗟叹:“真像。”
“像谁?”我不解的问。魏忠正忙收神,一片尴尬:“没什么。”我知道他口不对心,可是我更在意的是袍袖底下那均匀的呼吸。他睡着了,我的心堵堵的。
……
宜州城外的夜晚,很是宁静。一片无人的山丘上,我静静的坐着。玉牌已经收回,紫勋仍在。陆咏逸也还在香甜的睡着。我轻轻地将袍袖替他遮严。他的头在我腿上蹭了蹭找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继续睡着。魏忠正懒懒的靠在大树上:“你们这个样子,破元之后要怎么办呢?”
他似乎是在为我们而担忧。我轻吁了口气,尽量使声音平和:“放心。我会遵守我的承若,每一个。而且我不可能和魔帝缔结血盟的。”
魏忠正微愣,颇为感叹:“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的心性儿如出一辙。冰冷、强势,却又有着不为人知的柔软的一面。”
“是么。”我淡淡的。这句话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因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