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冷笑:“进来吧。”
陆咏新进来,微儿扎挣着就要起来给她搬凳子,被我叫住了:“微儿刚受了杖责,你去休息吧。陆小姐,我来招呼。”
微儿一脸不解,我已经下了逐客令:“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微儿委委屈屈应了声是,出去了。
等微儿走远了,我也不曾请她坐下。而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还是被看穿了么?你比你娘的观察力还敏锐。”
“呵——!我是该跟你说谢谢呢?还是拆了你和二哥?”我一眼冷漠。
“那为什么不拆穿我?”陆咏新很平静的看着我。
我缓缓的摇头:“你真不该活着。你们姐弟一样恶劣。可是二哥不应该受那样的屈辱。”
“如果我告诉你,那件事就是为了你二哥做的呢?”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的。我听出了其中的韵味:“你配不上我二哥。”我的态度简洁明了。
陆咏新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完全无视了她的态度:“明天巳时,你过府考文。”
陆咏新一片释然道了声:“谢了。”
我则冷笑一声,没有回答。陆咏新走了。御宁的身影也从角落里消失了。
次rb应由母亲主持的文考被我软磨硬泡讨了来。陆大人和她女儿都来了。暗地里还多了两位看官。不过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命人蒙了眼睛,让她在我们府里的一块平地上任意行走。到一定位置,给我说句话。我解下黑布说出她跟我的距离。在场的人都觉得我在故弄玄虚。清香焚上,我用琉璃管罩了。而后,让她开始动作。
第一次,她只走了十步,叫了我一声,我看着香焚掉的长短,利用声速算出了她跟我的直线距离。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议。有人量了,果然不错。
第二回,她认真了,用登萍渡水在一片荷叶上叫我,又被我算了出来。我看到了爹爹、母亲脸上鲜有的惊喜。也看到了二哥的焦急。我很愧疚的瞄了他一眼。这个人心计深沉很辣,我二哥绵善仁义,跟着他会吃尽苦头的。我决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三场,她不信邪的跃出后应了一声。虽然蒙着眼睛,先听到了她的变声后,才听到落地的声音。她的声音虽然幽远低沉,却不知道我是根据香燃烧的情况和声音传播的速度计算的。这一次不过是加入了抛物线的计算,她彻底蒙了。
三局一过,轮到她了。却没有我计算的准。是啊,古代武学怎么和未来科技学划等号呢?她的二、三场并没有比,她认输了。却不同意我们用这种方法考文。我呢,要解释给她们听这确实是文学么?尽管我说出了我的计算方式,在场的人却依然一头浆糊,看眼神就知道,没有用了。
不得已,又换了一种考法——作诗。这一次,我倒了灶了。虽然在前世也自以为文采还行。可人家却是行家。主考换成了陆提督。以菊花为题各咏一阕。
我想了想,记起了昔日的一盆白菊花,提笔写下:
咏白菊花
翠染洁白碧丛依,清秋孤艳落红稀。
由来只爱素颜色,傲骨不向冷寒低。
我交卷时,陆咏新的也好了。我看了一眼,就知道,我完了。她的笔力劲道浑厚有力。而我的字,几乎与她不成比例。她的诗气势也强。全文如下:
菊梦
九九盛宴雀屏骄,万里黄花破天晓。
冷秋折去群芳梦,独留隐者和风飘。
果然,考官判了她赢。再一局是对弈。下场的是二哥。她二人之间有故事。二哥虽也尽力了,却只赢了一局。后来,二哥才告诉我,他带钩上的环佩就是陆咏新送的。而他们的结识,就是源于一场对弈。二哥并没有问过她的名讳,当然也不曾给她留下自己的讯息。只听她的父亲唤过她一声咏新。
午宴,她们换了庚帖,亲事算是订了。我的辛苦也算白费了。心情郁闷的我懒得跟人说话,她们都以为我在为输了比赛生气。
二哥拉着我低低道:“我们颖儿真厉害,把二哥都吓了一跳呢!她虽然赢了你,可是你比她小着十岁呢,不丢人。等你十七了一定比她强过好多。”
我也只好讪讪一笑,低头吃饭了。母亲也听到了这句话,转头看着我:“若是不甘心,十年后再与新儿,一较高下。”她的神色显然没了以往的严肃。可我的心去依然放不开。
这时,陆咏新接话了:“小千岁很爱灏公子,有时间了,我们聊聊,或许会好一点。”
我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好哇!”或许我们真的该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