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凛冽,她停下来,系好围巾,裹一裹大衣。他追上来,拉住她的手,眼睛亮得难以置信,眼底凝着了然的笑意。他的手很大,手掌干燥,温暖,她贪恋这份舒适的温度,舍不得挣脱。只是稍稍用力,意料之中,他握得更紧了,指骨修长,用力,有隐约的疼痛。这痛,如水波,一层层漾开,细微,敏感,她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他问,“去哪?”
“回家。”
“我送你。”
那明珠白他一眼,“我跟你很熟么?”
“有句诗写得好,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人与人之间的相熟,不在于时间,在于眼缘。而我对你,一见如故。”
他对她有兴趣,恰好她也对他有兴趣,这样子有趣的男人,是极难遇到的,既然遇到了,就没有错过的理由。突然,他把她的手掌翻转过来,举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那明珠似被电流击中。
她想,这个男人,必定风流,薄幸、寡情,像一剂毒药,致人死地。尽管,第一眼,她便看透了他,她懂得,却义无反顾,一头砸了进去——深深沉坠。很多时候,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她迅速与男友分开,迅疾开始另一段新的恋情,如火如荼,是野火蔓过开满山坡的茅草花,携着摧毁一切的力量,一半红艳,一半雪白,旺盛,激烈。
花前月下,挥霍青春,享受大自然赐予的美丽景色,不过是为了排遣寂寞,至于结婚,结婚是件比较久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