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一路向西疾驰,一口气跑了十数里,回望身后并无追兵的迹象,方才送了口气,骂骂咧咧的满嘴都是脏话。
继续北上,又行了十里地,安禄山与暾欲谷汇合。
“雄鹰的儿子意外是一条忠狗,实在可恶!”
不等暾欲谷开口问,安禄山已经忍不住骂了起来。
在安禄山幼小的心底,安思顺的父亲安波注是一个英雄,高高在上的雄鹰。
故而在他心底,很希望安思顺能够与他一起奔赴大业,但结果让他失望之极。
暾欲谷心思何等机警,见安禄山的第一面已经猜出结果了,说道:“阿布思也游说失败了,他不敢背弃朝廷,怕受到裴事后算账。”
安禄山脸色骤变,抽出佩刀猛的凌空一挥,好似将裴一刀砍成两段一样,厉声道:“该死的混蛋,又是他,三番四次的坏我好事,最好别落在我手上,我要让他知道人彘是什么滋味……”
安禄山性格贪婪,永远不会甘于现状,他得到的越多,野心就越大。
他筹谋多年,反心早已显现。
但他很清楚,唐王朝势力犹在,哪怕没有裴,依旧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安禄山并不急于一时,他可以等,等到朝廷越来越失人心,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
但是他们在应付监察御史的时候,发现还有一股暗自的力量调查他们,甚至查到了雄武城。
雄武城表面上看来是防御侵略,实际上是储藏兵器、粮食,作为起事时候的大本营。
也就是说,他们的反意,已经要暴露了。
面对这种局面,安禄山也只能选择孤注一掷,亲自找安思顺意图拉拢这位兄弟一起起事。
安思顺手中的朔方军有六万四千七百人,要是拉拢了朔方军,他成功的可能将会大增。
暾欲谷也打算利用自己在突厥的威信,试着说服阿布思加入安禄山的反叛大军。
阿布思聚于漠南,有族部十万众,强行增兵,人人皆兵的他们,也能筹齐五六万的兵马。
安禄山手中本就聚集了一股不小的力量,再多加十万兵马,他有绝对的信心一举击垮华而不实的唐王朝。
却不想接连碰壁,心底压抑着怒火,无处发泄。
暾欲谷也以习惯安禄山喜怒无常的脾性,无视了他的发狂,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以让长安方面的人动手了。依照当前的局面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安禄山铁青着脸,给了身旁亲卫一个眼色,让他通知下去。
却说安思顺回到朔方,吩咐麾下兵卒备战,亲自动笔上疏,立表东北张康的反心,并自请入朝,以表事态严重。
安思顺没有直达天听的权力,书信传到了长安,理所当然的传到了尚书省张九龄的手上。
张九龄不敢大意,立刻通知了李、王、杜暹、源乾曜、李元五相。
五相齐聚,引起了轩然大波。
随着张守的入朝,长安的文武皆认为东北的局势暂时稳定下来,可以放心的等西方的战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