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鲜于仲通府邸。
看着手中的清单,鲜于仲通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
清单上长长的一串,都是哥舒翰在长安短短五天的花费。
清单让他揉成了一个纸团,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抽动起来。
身为蜀地大豪,钱财与他而言,向来是身外之物,不为看中。
可是就算是身外之物,也是他与鲜于家数十年来累积下来的。
哥舒翰五天,花费了他十年的财富累积,足足花去了他二成家资。
真当他鲜于家的家财是天上掉下来的?
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嘛?
鲜于仲通不住地喘着粗气,显然是让哥舒翰的大手大脚气的几欲呕血。
恶毒的目光显现,怒视着章涵,道:“你说这个哥舒翰是不是看不起某,故意这般挥霍某的家财?某是承诺一切打点花费皆由某负责,可他这手笔也太大了了吧。宝寿寺大钟,敲一下千钱,朝堂上下官员至多不过敲二三十下。哥舒翰倒好,敲了半天,两百多下……高力士那个太监,牙都要笑掉了。”
章涵苦着脸笑道:“原来属下也有这种感觉,后来了解了节度使的家世,才发现还是属下冤枉节度使了……哥舒家一直经营西域盐生意,哥舒翰的母亲是于阗国的长公主。于阗国的和田玉,驰名中外。哥舒家凭借这层关系,买了于阗国的三个玉石矿洞,做起了玉石生意,家资亿万。在西域有一则趣闻,说哥舒家为了防盗,将家中的黄金融了,铸成好多块大金块,让小偷看着眼馋,却搬不走。哥舒翰向来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现在他不赌了,在西域的时候,他一个人就养活一城的赌坊……”
“……别,别说了,某明白!”
鲜于仲通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鲜于家经过历代经营,不过是千万家财,还不是哥舒家的零头,自己却在哥舒翰面前逞能,实在有些自不量力。
“算了,这钱都花出去了,总规没有坏处……能够换来哥舒翰的青眼,到也不是不值得。怕就怕,这家伙就没将钱当钱,败了老子的百万家财,还不当一回事。”
带着七上八下的心,鲜于仲通迎来了哥舒翰的到任。
哥舒翰是一如既往的阔绰,上任的第一天,就包下了蜀地最大的酒楼,并且请当地最出名的歌舞团助兴。
一如既往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好使。
相比章仇兼琼的高高在上,哥舒翰这金钱攻势,显然更得人心。
鲜于仲通看着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一样的上司,心底却是一片苦涩。
宴会之后,哥舒翰也开始了南诏攻略。
蜀地诸将吃了哥舒翰的嘴软,也乐得配合哥舒翰的调配。
之前南诏之败,唐军出兵六万,丧师五万,再次南征,李隆基很大度的给哥舒翰筹齐了八万兵勇。
哥舒翰传令八万兵卒在嶲州聚集。
抵达嶲州的第一天夜里,哥舒翰招来了李宓、鲜于仲通、王克昭三将议事。
“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