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查的就是你
素娥现在相当的火大。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那个该死的司徒秀,把她这里当什么地方了,三番两次来办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她的房子给掀了,看来她有必要给他强调一下当客人的礼节。
然而一进门,素娥就发现不对头。
“师傅,这里有血迹。”
素娥冷笑着让她推后,指尖已捏了几根银针。掀开残破的房门,素娥当先一步闪到门口,手里的银针已经蓬蓬蓬向地上那堆幔帐射去,却不料那些不着力的轻纱猛然卷起,将那一干银针尽数收到里面。
听里面藏着那人气息微弱,素娥知他受伤颇重,却不曾想到竟还有反击之力,眼中寒芒一闪,十指间居然迸出十把柳叶一般的小刀来。
“住,住手!”只听那幔帐中,嘶哑的人声传来,素娥听来耳熟,右手微动,五把刀瞬间飞出。立时把那幔帐钉到了墙上,于是幔帐之下,露出血迹斑斑一个人来。
“司徒……秀?”素娥难以置信看着那人,淡色的外套胡乱裹在身上,透出丝丝血迹,却似已干透,泛出铁锈一般的颜色,头上肿了个大包,脸上泛出青黑之色,乃中毒之相。而更为古怪的是,这人几乎奄奄一息了,却被床单绞成的粗绳五花大绑。
“你又被人暗杀了?”素娥几步走了过来,翻看他的眼底。
司徒苦笑着点头。
“可是我就想不通了,既然人家要取你性命,为何又留你一命绑在我这里?”素娥一边说,一边翻开他肩上的伤处,难得啊,这么大的伤口,竟然止血了,“看来还好心给你止了血,却又不给你解毒……”
“我怀疑那人只是不想我死在她面前,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司徒叹道。
“哟,精神不错啊,这么一长句话还能不结巴的说完。”素娥含笑,从僮儿手里接过柳叶刀,“看来你口中的那人,还真有趣。”
司徒撇了撇嘴。知道她要拿他开刀,脑袋往一边一偏,口里道:“你要动手就快些,哪那么多废话!”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一声痛嚎。
没多时,司徒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地板上,端着瓷碗喝药。肩头生生被人挖了一块肉,然后哇啦啦吐了一盆污血,他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素娥听他说了大概,玩味的看着他道:“你还真是运气,那小姑娘还知道把你丢到我这个大夫这,要是我,直接把你丢在那山洞里,才叫清静!不过那丫头还算聪明,知道把你藏这里绝对不会被那些杀手找到,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又曾料到,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敢回来?真看不出来啊,这么聪明的小姑娘,居然会着了你的道?或者。这都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司徒你的命也太大了点!”
司徒默不作声,只是喝药。
“怎么,哑巴了?你这是叫活该!”素娥愤愤说着,却听窗外有响动,拿眼睛横了眼,皱眉道,“僮儿,不早了,还不去睡觉!”
“师傅,我来拿药碗……”怯生生的声音。
“不必了。”
“是,那我这就去歇息了。”只听窗外传来一阵小碎步,愈来愈远。
“你看看,我这都快被你祸害了!”这好奇的小鬼,也不看看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素娥继续发泄。
司徒一碗药喝完了,默默把碗放在一边,然后虚弱的靠在床边。
“喝完了?拿着,你的药,一日三次,喝完了事。”素娥说着,把一包药袋子丢到他怀里,“你那些侍卫呢,老早送了信去,还不来?我这里可不欢迎你过夜。”
司徒摇摇晃晃站起来,怀里抱着那捆药:“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去死,谁是你母亲子!”素娥瞪着眼睛道,“记得,回去后。叫几个来把我这修修。”
“这是自然……”
“还有药费!”
“不敢忘……”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年轻声音:“司徒兄可是在此?你欧阳小弟来接你了。”
“哼,欧阳青来了,还不快滚!”素娥恶狠狠道。
司徒秀踉跄着跨出门去,只听门外,传来欧阳青惊恐的声音:“王……司徒兄,你这是……”之后一阵沉默,没多时,传来咯吱咯吱的轿子声响,一行人哗啦啦,迈着整齐的步子离去。
素娥站起来,瞥了眼窗外,夜已深了,院外却一片明亮,几百个火把形成一条长龙,人群簇拥中,几个骑士护着一顶软轿,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离去。
“居然用上了见血封喉的白银水,你还真是命大,拖了这么久都没死,,司徒秀啊司徒秀,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哪。”素娥望着那一盆血水。暗叹,而后取了一小瓶,收在怀中,这才离去。
流水郡郡府,司徒秀舒服的躺在一张大床上,背后靠着一块精致的白玉枕,这东西是流水郡一宝,名唤雪石,乃是疗伤圣品,只不过流水郡上百年才能出一块,能做枕头这么大的一块。怕是千年难遇。不过若是为了司徒秀,就算把命搭上,这小小府尹也不敢说个不字。
只见年迈的府尹恭恭敬敬侍立在床边,边上垂首站着欧阳青,此人生得五大三粗,丝毫不像个官家子弟。如果苏苏在此,便会发现,这个欧阳青,正是整日往马家提亲未果,最后拐跑马二小姐那人,花家办丧那些天,也正是这个欧阳青,陪着司徒秀到了花家府上,那一日,她曾在花家门口见过他一面。
“公子,依您看,他们是什么人?”府尹接到素娥的传讯,说司徒秀被人行刺,吓得一颗心都快掉出来了,还好司徒秀没死,不过在他的地盘出了这么大事,他若不好好抓到凶手,等宫里怪罪下来,几个脑袋都担不起。
“我很累了,你先下去吧,欧阳青留下。”司徒说罢,便合上了眼睛。
府尹知道有些话不方便让人听见,当即遣散众人,乖乖退了出去。
“王爷,属下失职。如果我当初没去马玉霜那儿,而是跟在王爷身边……”欧阳青见人退尽,立马跪下。
“你跟着,只怕也跟其他人一样了吧?凶手查得如何了?”司徒闭着眼睛问道。
“当值暗卫七十二人,尽数死于云翔剑法。云翔剑法乃是云天国邙山剑宗的独门秘技,加之如王爷所见,那些刺客虽然身着黑衣,却是云天国特有的紫金牛皮所制。而且他们习惯在腰间配弯刀,直观上看来,当是云天国所为。”原来这欧阳青表面上是郡府府尹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实际上是司徒秀身边暗卫之一。
“直观上?那依你之见呢?”司徒秀睁开眼,望着欧阳青道。
欧阳青抬起头,眼中星芒流淌:“云天国与我风回乃是比邻,自大昭开国以来,两国世代交好,休戚与共,千年来相安无事,自天安十三年列齐国异主改名白银以来,短短三年间,已先后有兰陵、觞流、宋时、落霞被灭,十国只剩下风回、云天、碧海、开源、冰崖五国,其中碧海乃南海诸岛,白银不善海战;冰崖地处北国冰原,有雪岭屏障;开源正在和白银交战。唯有我风回国力强盛,独踞中原,现在这个时候,云天冒犯我国,实乃不智之举。属下以为,刺杀王爷,得利最多者,乃是白银。”
“看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查到他们行踪了吗?”
“回王爷,流水郡虽是小郡,却也有城防军日夜巡逻,即便是郊野,也是千里一哨,一日两巡,不敢怠慢,加之近日王爷在此,守卫也有加强,但就在流水郡与五柳坡几十里地之间,七十二人被杀而未惊动城防,居王爷所说,您与暗卫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可见敌人武艺之高。普天之下,有此能力者数不胜数,但修行之人皆不敢妄造杀孽,会在顷刻之间斩杀七十二人者,却不过百人;会在风回境内行凶者,却不过十人;能将天翔剑法用的以假乱真,至少是习剑之人,如此一来,却只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