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小花说,玄的魔化是它嗜主所致?难道在那时候它就和自己的过去搭上线了?”
“不错,第一次入侵是洪荒妖剑破空之时,它借破空之门与九州的魔刀同调,趁机嗜主,却不曾料到被妖剑打了回去,但仅是那残存的魔性仍是不可小觑,这一闹,就是三十万年;第二次,便是月前的天界混战,那魔刀借着九州这个平行时空的本体开了破空之门,但闯进来的魔魂却又被盘古斧阴差阳错打了出去。”
“第三次,它知道下级世界逆流到上级需要领路人,花小舞为带苏苏回来定会打开通向九州的星门,它明着阻挠是假,借机附身是实,却没料到我那分身不惜自毁肉身,燃尽魂魄,也要将它带到我面前销毁。”
“你知道发生在那边的事?”这下轮到碧水讶异了,“好啊,刚才还装傻,骗骗那个小丫头也就罢了,连我也骗!”
转轮王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你以为我万能啊,那两魂好歹也是我,残余的意识哪怕已经支离破碎,我却是知道的,据此推出个大概来又有何难?别看我那半身整日不务正业,关键时候还是分得清主次的,哪像那些个灵将鬼差,整日里就知道要饷银,出了事就开溜……”
“反正做了坏事就算分身的,做了贡献都是你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夸自己的……而且你这家伙岂不是连我也骂了进去?”
转轮王呵呵直笑:“知我者,碧水也,也不枉我收留你。”
“哼,我话还没说完!可惜了那丫头一片真心,就遇到你这么个驴肝肺了,你们好歹也拜过堂。拜过了又丢到一边,你这不是玩弄人家感情么?”
那转轮王也不反驳,只是叹了口气,眼睛望向远方:“我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三十万年了啊……那张扬的丫头向往的偏偏是平淡至极的生活,不过既然她看上了小花,就让他陪她吧,哪怕只有一辈子……哼,那丫头若是知道我如此成全她,只怕还要感谢我呢。”
“真没见过这么跟自己吃醋的!你若心里想,自己去陪又如何,我告诉你,那丫头才不稀罕曾经拥有,人家要的是天长地久,话说回来了,你不去上界到底顾虑啥?魔魂已经被你捏碎了,地府我帮你看着也出不了乱子。别跟我说你怕天雷那玩艺儿——唬唬苏苏那苯丫头还行,骗我?还嫩了点。”
“你以为鬼门一战你被丢到下级世界去只是个意外么?你可不要忘了,九州是谁的地盘。”
碧水闻言,绿光暴涨:“你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
“那祝炎是玄的人,玄是魔刀的人,你该知道我什么意思。我那分身虽然没甚灵力,你却是完完整整的,区区化魂池,区区魔主,又岂会放在眼里?”
“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弄到别处,好让魔刀趁我不在加害小花,逼你现身?”
“那把魔刀其实已经被制裁了上亿年了,这一次我专门去查了查,它的本尊还封印得好好的,就凭它那点魔魂,想入我九州,谈何容易?你该知道逆级破空没有领路人是不可能的。”
“你是说,它有内应?但就算有也该被摆平了吧?就连咱们这的那把魔刀也不见了,否则它也不会急得一再侵入。”
转轮王冷笑:“没那么简单。”他说着,掌中出现一枚断作两半的镇魂钉,“两个月前,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那分身险些回不来。”
碧水一见,哇哇大叫:“镇魂钉!他们竟拿这个暗算你!”
镇魂钉在掌中化作飞灰,转轮王拍拍手站起:“咱们的悠闲日子快到头了。”他说着,看向小花投胎的方向,无论风云如何变幻,至少,守住一方宁静,他还是办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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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国流水郡五柳坡天降祥瑞,苏苏一路寻来,知道定是小花到此投胎来了,凡天神下凡都会有异相,那家伙自然也不例外。
苏苏寻着那七彩祥云落到地上,远远看到一排竹子扎成的篱笆,院落中整整齐齐排着几座土屋,屋外鸡鸣鸭叫极为热闹,似乎在迎接新来的贵客。但见那祥云凝成一束,钻进其中一间屋子里,没了踪影。看来他是投胎到一户普通农家了,看此户牲畜成群,当是家底殷实,平平淡淡过日子也不错啊。苏苏暗自舒心,小心走了过去,但天生的剑威仍惊得那些敏感的鸡鸭四处逃窜,毛羽满天飞。
苏苏才不管粘上身子的绒毛,伸直了脖子向那屋内探去,顿时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面而来,只见那屋内卧着一只膘肥体壮的母猪,母猪身边簇拥着一群粉嫩的小猪崽,哼哼唧唧叫唤着。
他,他竟真投了猪胎!
苏苏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连续破空的疲惫顿时袭上身来,浑身脱力,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五柳坡的花家乃是当地大户,乐善好施,口碑极佳,可惜那花员外年过五旬膝下无子。整日里求神拜佛,终于在年前,夫人有了喜讯,可把这花员外乐坏了。
转眼已过了十月,这一日花员外想着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白日里竟发起梦来,只见一金甲大仙从天而降,金光万道。花员外猛然惊醒,却听丫鬟来报,说是夫人心血来潮去看那生产的母猪,那母猪与夫人同期怀的崽,夫人对它别有感情,谁知竟在猪圈生了少爷。
花员外喜得两泪纵横,急冲冲奔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