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一千个金币,只要一千个金币!”
“建议你往前走,向左拐,那边有家银行,想要金币,去那抢更适合你!”考尔白了他一眼。
“哼!穷光蛋,买不起一边去!”那商人骂了几句,继续叫卖着他的通行证,不一会儿,一大群人围了上去。
看来那东西不算贵的样子,苏苏叹了口气,眼巴巴望着考尔的钱袋子,那还是他从欧文那里抢来的,那东西叮当响了一路,苏苏很好奇里面有多少钱。
考尔拍了拍胸脯:“哼,这种地方见得多了,看我不花一分钱让他们请咱们进去。”他说着凑上前去,嚷嚷着:“我要参军!我是圣骑士!”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静下来,仿佛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呼吸,急促的,兴奋的,紧张的,以及笑岔了气的……就连哨卡前纠结的人群也散开来,里面一个衣着华丽的黑衣人嫌恶的看了一眼拉拉扯扯地士兵,理了理自己的领口。茫然的淡色眸子望向这边。
“谁是圣骑士!”一个军官从哨卡中走出来。
“就是我,长官。”考尔陪笑着。
“年轻人,做人要诚实,你可知道现在整个米德加尔特还剩下多少个圣骑士!”
“光明教每年册封三名,至今三百年,共有九百名,其中老死的战死的病死的七百八十四名。额外封赏的二十一名,哦。对了,上周刚死了两个,所以现在一共是一百三十五名,其中每个联盟国配额是一至两名,罗曼帝国有五名固定成员,光明教总教还有十七名,现在能上前线地。最多也就一百出头。”明显是个反问句,可考尔偏偏回答了,还回答得如此详细。
那军官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研究过,非常意外,人群中更是一片叫好声。考尔得意地转向苏苏,可偏偏人家在看别处。
“那请问阁下代表哪国参战?”那军官明显客气了些。
考尔凑上前去,悄悄在那军官耳边说:“我是圆桌会第五十三号。”那军官顿时脸色大变。
“请!里面请!”
考尔也纳闷了,他哪里是什么圣骑士啊。不过他的养父倒是认识圣骑士,记得那会儿总有个圣骑士来他家做客,那人便是这个番号。至于编制之类地,他好歹也是白罗的皇家骑士,偶尔要带些新人,所以乱七八糟的背了不少。没想到这次派上用场了。要是实在不行,他还有光明魔法剑,那东西就算只剩下半截子,也是极为管用的。
考尔扶起还在昏睡中的露丝,拉着苏苏准备进去,那军官却又把他拦住了。
“阁下可以进去,可是她们是……”
“家属。”考尔望天瞎说。苏苏狠狠掐了他一把。考尔纳闷了,他们说的拉丁语,为什么这姑娘也能听懂?她不是只会神语吗?他哪里知道,碧水那个会读心的家伙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玩地东西。早报告给苏苏了。
“有贵族凭证吗?家徽也成……呃。您知道,我们也是按规矩来。身份不明的人是不允许进入的,现在是非常时期……”
“我是卡特尔家族的玛雅,将军您的剑不错啊,似乎出自我们家老三之手呢,哦,不好意思,父亲让我来看看前线有没有需要的地方,算是我的成年试炼,看我冒失的,竟然忘记带上他地介绍信了……您看这个行吗?这是我们家的专属匕首,外人可是那不到的。”苏苏说着从商人甲那抢来的布包中摸出来一把小刀,那上面的花纹果然极为独特。
军官瞪大了双眼,卡特尔家族,那不是米德加尔特最神秘的兵器制造世家吗?据说他们地祖先冒着生命危险从矮人工匠那里学习了兵器的铸造工艺,几百年来铸造的兵器享誉整个欧洲,他自己的那把剑还是托熟人重金定制,是他的最爱。卡特尔家族的铸造女神,神秘的玛雅小姐,更是每一个兵器狂热者崇拜的偶像,他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见到!那军官几乎跪下地去……只不过那位似乎受伤昏迷的小姐又是谁?真是佩服这家伙,竟然可以在如此狂热的状态下还不忘查户口。
“这位是露丝,我们情同姐妹啦,不过身份嘛……”苏苏说着凑近,“她是一位龙骑士!很不幸,在来地路上出了点意外,所以我们急需诊治……”军官不可置信地望着苏苏,苏苏翻起露丝的刘海,那里果然有一个赤红地印记,据说每一个龙骑士的额头都会被巨龙做上记号,看来这位也假不了。
“嗯,当然,当然,里面请,我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牧师!”圣骑士,龙骑士,顶级的工匠大师,感谢命运女神!则绝对是联盟的春天啊。军官发现自己的官运到了!可惜他不知道,圣骑士和工匠都是冒牌的,至于龙骑士,没有龙的还算龙骑士吗?
考尔也不可置信的望着苏苏,那些话是她说出来的吗?她为什么会有卡特尔家族的特制匕首?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考尔几乎要相信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而且,他的苏苏,除了神语什么话都不会的所谓九州人,什么时候学会拉丁语了!
考尔哪里知道,有兵器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能难倒妖剑,至于这些说辞,自然是与某军官某把素行****的佩剑沟通的结果,再加上碧水的读心术,一切毫无破绽,这一切当然是以兵器的语言进行的,至于苏苏,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那把匕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障眼法就轻松搞定。苏苏那点水平,稍微有点道行的人她是瞒不住,可对付一个不知道障眼法为何物的普通军官实在有些欺负人了。
军官高高兴兴带着这三人往里走,却有一人挡在前面不让道。
“你又是谁?”军官看着跟前的年轻人,精致的五官,却生着黑色的头发,不像是本地人。刚才的纠纷就是因他而起吧?
“对不起,将军,这人是个瞎子。”一旁的士兵解释着,要把他拉走,那人却一动不动,指着苏苏他们说:
“我跟他们一起的。”
苏苏是听不懂拉丁语,可是考尔听得懂。
军官询问的转向考尔,只听考尔答道:“没错,我们被人群挤散了,他是我们的仆人……”说到这,他不自觉停顿了一下,因为一股杀气一闪即逝。考尔看着那盲眼的男子,对方一动不动,似乎一切都与己无关。
军官放开那男子,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指上粘稠的蜡黄****,好心提醒着:“赶紧给他收拾收拾,仆人可是贵族的脸面啊……”
“将军说的极是。”考尔绷着一脸笑,尽量维持着正常的步速向哨卡迈进,苏苏疑惑的看着那男子尾随着他们通过了哨卡。几个人一口气走了老远,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考尔满身戒备的回头,那男子却不见了。
“他是谁?”苏苏问。
考尔自然知道她指的哪个。
“不认识。”
“不认识还让他跟我们一起?”苏苏疑惑了。
“他身上沾的是神的血!他知道我也杀了神!”
又和神有关!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悄悄把他们卷进来,越陷越深。苏苏望向遥远的海峡彼岸,她多么想直接飞过去啊,可是谁又知道她随性的行为会给那边带来什么。越是离得近了,她越是不安,是因为在乎,所以胆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