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神树的器灵空间里,断辰感觉到一阵阵窒息,灵魂被挤压的痛苦虽然和撕裂的痛苦不一样,但同样让断辰疼的死去活来。
神树之灵此时已经幻化成了一个青袍老者的形象,站在断辰面前,满脸阴毒的笑容看着他:“你的毅力真是让人啊敬佩,居然可以忍受这么久。以前我也曾夺取过几个人的身体,他们没有一个可以撑过十秒钟的时间,而且到最后都会求我杀了他们,呵呵…那过程真的很有趣,不是吗?”
断辰半跪于地,默默忍受着灵魂上的巨大痛楚,对于眼前的这个心理变太的神树之灵视若无睹。
“啧啧…何苦呢?只要你张口求我一下,我就可以帮你解脱这痛苦,说啊,只要一句话,你就不用再受苦了,就可以永远解脱了。”神树就像是一个毒犯向隐君子推销蝳品一样,不停唆使断辰去向他求死。
断辰抬头,微睁的双眼已经因为巨大的痛苦完全变成了赤红:“咳咳…想让我求饶?你做梦吧!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你这个垃圾!”
器灵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怒,随后又阴柔下来,继续蛊惑道:“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反正你最后都要死,就不要让自己死前还受这么多苦吧,轻松一点去死不是很好吗?”
断辰闻言,心中突然一动,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停…停一下。”
神树脸上一喜,以为他这是要求饶,立刻收回了力量。
断辰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瘫倒在地大喘了几口气,然后爬起来,对神树露出一个冷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神树见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装作镇定的看着断辰:“什么原来如此?你明白什么了?!”
“呵呵…我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我了。”断辰说着眼中露出一丝明悟,“不是因为你不想,而是因为你不能!”
“你!”神树闻言大惊失色。
断辰看到神树突变的脸色,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便继续分析道:“作为神器,你的力量的确是常人所难及的。但是我却发现一件很奇怪事情。你从老痒身上抽取因果,不是一次性抽完,而是一点一点来,这方式等于是用因果能力和他交换因果,明明只要直接的一次性抽完因果就行,你却选择了这种很让人费解的方式。另外,凭你的能力,想要夺取我的身体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你想应该就可以随时做到,但你偏偏处心积虑将我弄到这里才动手,这又是为什么?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刚才你一直蛊惑我向你求死,我终于想明白了!”
“闭嘴!”神树突然大怒,手掌一伸再次发力。
断辰又一次感觉痛苦加身,但他没有因此停下,而是扭曲着脸庞继续说:“你之所以要绕那么大的弯子,是因为你的能力有限制——你不能直接杀人!不管是老痒还是我,你的目的最终都都会让我们死亡,但你不能直接动手剥夺我们的生命,所以就想通过曲线救国的方法达到目的。老痒只要一直使用能力,他就难逃一死,可是这死法主要是因为他本身的贪欲,算不上是你亲手杀的。对付我就更简单了,你有因果能力,只要我开口求死这个起因一成立,你就会使用因果之力促成我死亡的结果,这等于是我自愿死亡,而你只是起了推动作用,也算不上是你亲手杀的,我说的对不对?!”
神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化为满脸的狠厉之色,阴笑到:“嘿嘿,你还真是个聪明人呢!说的没错,当时伏羲大人用我镇压气运之眼的时候是为了造福人族后裔,他也知道我在这气运之眼上时间长了必定会进化出灵魄,为了不违背造福苍生的初衷,就给我设下一道无法破除的限制——永远不能杀害任何的人族后裔。”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样的方法来害人,你可真对得起伏羲!”断辰一脸嫌恶的讥讽道。
神树嘴角一列,苍老的脸上满是狰狞:“他是他我是我!我不甘心永远被束缚在这!也不甘心就这样慢慢等死!哼!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样忍下去!我非要让你想我求死不可!”
一瞬间,断辰觉得那痛苦突然加倍增长,痛的他登时大声嚎叫起来,听上去异常凄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极为凄惨的哀嚎响彻洞窟,让正在拼命往上攀爬的吴邪和老痒停下脚步,相顾骇然的对视起来,因为刚才那嚎叫的声音是从青铜树身上发出来的,而且听上去非常耳熟。
“是断辰!”吴邪分辨出这声音之后兴奋的大叫起来,“他还没死!我要去找他!对!去找他!”说着,他就要返身往下爬。
老痒一把将他拉住:“老吴,你要干嘛?”
吴邪想也不想:“当然是去找断辰了。”
老痒摇了摇头说:“如果断小哥真的没事,我们也不用再下去,他会自己追上来的,你最好还是省点体力,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呢,要是你累趴下了,到时候可没人救得了你。”
吴邪正想反驳两句,突然一连串的撞击声从上面传了过来,同时整棵青铜树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怪物正在快速的往下爬。
吴邪一惊,心说坏了,难不成是老痒说的那条怪蛇?
老痒也急了,拽着吴邪就想找地方躲,正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闪电般落下,狠狠撞进三棵枝桠之间,一股腥臭的液体溅了两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