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山里的太阳暖洋洋,铭月懒洋洋躺在棉被里晒太阳。
路过的村里人都知道,田大牛家得了个哑巴媳妇儿,还在养病,身子骨弱地一阵山风都能吹倒。时不时有好奇的村里人过来瞅两眼,只觉得这叫翠花的媳妇苍白瘦弱,模样虽好却不是个好生养孩子的,众人也渐渐也没了新奇。
铭月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她只需要努力养好身体。村里人的思想在时代的末端,这里只有老旧的传统,没有法律道德。
下午,她照常懒洋洋晒太阳,田大牛在四处找能蹦小胖子石头。铭月乐得清闲,昏昏欲睡间,耳边忽然传来铁链子摩挲地面的声音。
撩开眼皮看了一眼,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个年轻女人,二十来岁,衣裳陈旧,身材微胖,脸色苍白,露出的手腕脖颈上全是淤青,脚踝上绑着牢固的铁链子。
铭月知道这个女人,邻居阿贵花了三万五买来的媳妇,一个不幸的女大学生。几天不见,她仿佛从二十岁的花样年华蜕变成百岁的沧桑老人。
“你好啊。”张小环开口,随即苦涩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个哑巴,听那混账说,你是被傻子捡来了的。”
铭月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被,淡淡看了张小环一眼。
没有怜悯,没慈悲。
张小环压抑了太久,在这里她丧失了所有的生存权力,从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沦为生育的工具。没有人听她说话,在这个陌生又野蛮的山村里,她锐利的锋芒在近乎野蛮的摧残下被磨平、铲除,也曾试着逃跑,被抓回来更是遭遇没人性的毒打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