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吴冰褪去最开始的淡漠无惧，像是被揭开伤口的野兽，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总之，这件事对百灵打击很大。她辛苦三年写出的论文，居然就被横刀夺去。她找过杨力宇、找过院长、找过校长，可是这些人冷漠地让人心寒。要么借口此事以后再查、要么慈祥可亲一脸虚伪地告诉百灵放弃！放弃？我们辛辛苦苦的成果，就轻而易举让我们放弃？笑话！”
吴冰闭上眼，似乎察觉自己过于激动。胸膛起伏渐渐安静下来，眼神落在地板上，“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她，直到去年那天夜晚，她从物理大楼跳了下来。”
她跳了下来，很多人松了一口气。
比如窃取学生论文的杨力宇、比如施工队伍的某个人、比如关注学校名誉的校长，这些人希望何百灵的死能够掩埋住让人们不安的记忆。
纪尘扬起嘴唇，问：“那---为什么你没死？”
这是今日第三次问出同样的问题，精致凤眸落在这个素净倔强的女学生身上，他看得出此人有所保留。
“103宿舍四个人都参与了课题研究。论文被窃取，和李秋霞、孟丽丽脱离不了关系。百灵一直怀疑是这两人将论文给了杨力宇。”吴冰微垂头，紧紧攥住的手心慢慢放松，“她们死得其所，怨不了谁。”
铭月饮一口咖啡，不明白这群人为了一纸论文头破血流的原因。
张胖子继续装睡，时不时用手指挠挠肥肚皮，不明白现在学生的心态。论文和肉比起来，张胖子勇敢地选择了肥肉。
纪尘微侧头：“你在说谎。”
很自然随意的结论，从他口里说出来，仿佛谁也无法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