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这……”
李青竹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有话就说！”
灯花婆婆将脸一沉，“如今都算是自己人了，没有什么不能讲，有困难就说，我会尽量帮你的。”
在她看来，李青竹或许是难以适应鬼族的修行功法，短时间内无法，或是不愿在阳魂阴魄之间做出取舍，毕竟他是圣朝流落至此的人，打心眼里还是会觉得修阴魄便会放大心中的执念与黑暗面，从而成为人族唾弃的存在。
李青竹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问道：“我要说，我有自己的功法，可以魂魄皆修，您……信不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灯花婆婆的反应很大，双手按住桌面，一脸严肃，“道祖传下功法时，曾说过，这属于内丹术。咱们鬼族虽然与妖族一样，上虽然都不是内丹术的直接受益者，但我们两族的修行功法，也都是在内丹术的基础上做了些许休整。妖族要先化形，然后才能使用内丹术修炼，练就纯阳之身。我鬼族则反其道而行，虽然暂时舍弃了肉身，将阴魄练就成身外化身般的存在，但总的来说，越往后还是殊途同归，依旧要反哺肉身，最终凭借肉身来硬抗山巅前的那道天劫。”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正色道：“这是亘古不变的修行法则。你说你魂魄皆修，这纯属胡扯，我劝你莫要误入魔道。”
“魔道？这是个第四个族群？”
李青竹一脸诧异。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妄言自创功法？谁给你的勇气和信心？”
灯花婆婆望着傻愣愣的李青竹，训斥几句后以手扶额，只觉得身心俱疲。过了几息，这才继续说道：“走火入魔这个说法该听过吧？体内气机暴走，神识蒙尘，浑浑噩噩，这便是堕入魔道的征兆。我鬼族因为修行阴魄，所以最有可能堕入魔道。李青竹，你可不要自误啊。”
李青竹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极为认真的面孔，说：“我试过可行，只要保证魂魄平衡即可，我的功法不是让两者此消彼长，而是互补增益。至于好处，我现在还没感觉到，可能是我境界太低，还在人仙或者说是鬼仙初境，反正坏处是一点没有。我保证！”
“保证？”
灯花婆婆轻声呢喃一句，神色古怪地瞅着李青竹，确认道：“你确定没有一点问题？你体验过武者境之后的风采吗？自创功法？呵。”
李青竹缓缓摇头，笑道：“我虽然只是刚过武者境，但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您的关注点只是在功法，而不是修行牵连出的种族问题上，那么还请您相信我。”
灯花婆婆轻叹一声。
种族问题现在真的没必要去深究了，因为那裂缝中的族群才是真正的鬼族，他们这些人族转鬼修，充其量也只是鬼族的附庸或者是模仿者罢了。想来，今后一旦冥昭与它们联合，肯定有许多鬼修难以接受，鬼族也要像妖族一样，讲什么血脉、出身了。到那份上，鬼族与鬼修联手，势必会让鬼蜮的实力大增，但鬼蜮会乱成什么样子，二十四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敢去细想。
可叹担任长老这些年，在二十四城与九司下的那些功夫呐，到头来怕是多半成空。
她缓了缓，略显疲惫地说道：“算了，只要你别修行的爆体而亡就成。尽快把符箓司给我搞定，这事马虎不得。”
符箓司是重中之重，如果真如李青竹期望中那样去发展，将来即使鬼族与鬼修联手，符箓司也一定是唯一一个不可被取代的重要部门，这会是她今后地位与话语权的保障。
李青竹见她略显疲态，遂言简意赅地说道：“目前只有两批计划，第一批我会选二三十人现将符箓司撑起来，第二批开始才算真正的为鬼族符箓一道打基础。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上战场。”
灵境需要升级，他也需要在实战中磨刀。
灯花婆婆皱眉问道：“那符箓司的事谁来管？”
“雪尘。”
李青竹认真无比，“虽然是误打误撞，但她在符箓一道的天赋是真的高，我打算将来让她接管符箓司，因此现在正好可以让她锻炼下，也让她培养点自己的班底。再者，我也不是彻底放手不管，只是给她的权利大了些，大方向上还是我来把控。所以……呃，我想自由出入战场，这是我提升实力的好机会。”
“可以。等符箓司正式撑起来，你便可以去战场。”
灯花婆婆果断应下。
她先前还指望用雪尘套牢李青竹，现在看来李青竹的果决与心气，还真是出乎意料。雪尘执掌符箓司，她自然是乐见其成，李青竹不好掌控，可雪尘不一样，这下她就不用担心李青竹走后，符箓司只认李青竹而不认她这个长老了。
想到这里，她又快速补充道：“符箓司如今就你们几个人，明天我会派几个人过去，先帮你撑撑场面，你没意见吧？”
“求之不得，那就多谢长老好意了。”
李青竹明知长老见自己对符箓司无意，便要立即安排人手进来，当下也只是笑着接下。
一来，符箓司终归是雪尘的东西，她能否守住，李青竹用不得这么操心，饭都给你喂到嘴边了，你若是还吃不下，那他也没办法；二来，他也没想到长老会这么急，既然都不顾脸皮了，那他若是再拒绝，肯定不合适。
话至此处，两人闲扯几句后，也就散了。
李青竹回到自己的竹楼，见雪尘还没回来，便立即知道她应该还在忙符箓司的事，于是当下也没多想，更不会觉得雪尘还有危险。
他现在的威慑力，起码在五鬼城与九司之中，毋庸置疑。
谁都清楚他的境界，但没人不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而且有长老以及诸多手段撑腰的疯子。前符箓司的前车之鉴摆在那，谁要再敢动雪尘，那就是真得了失心疯。
“灵境？”
李青竹以心声询问。
小精灵立即出现。
李青竹沉声道：“有没有那种符箓一道的秘籍，我想拿来给学堂当教材。”
“有！这本《符箓-从入门到精通》最适合，只要用心研读，保准绘制一般的青色符箓不成问题。至于阵法，那得另说，虽然是符箓的分支，但严格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独立的派系了。”
“与先前你给的套装教程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