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想要吃一口馒头,这些天来喝污水,吃老鼠,我对肉类已经产生本能的恶心,不要说吃,就是稍微想到一点,就会恶心作呕,
可胖子这个该死的,竟然拿了一堆鸡腿给我,虽然他把我救出黑牢,又给我安排了舒适的房间,还让我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但当鸡腿端上来时,看着胖子贱兮兮道:“吃吧,吃吧,”
瞬间,我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只有厌恶和恶心,为此,我吐了他一脸酸水算见面礼,
好在最后我还是吃上了白馒头,我很没出息,一下吃了十几个,还喝了一大杯干净的水,我肚子胀的像皮球,脑袋都抬不起来,歪在一旁,
也别瞧不起我,如果你经历了那么多的死老鼠和污水,看到馒头这种朴素白嫩的食物后,你也会忍不住,窝囊的为淀粉的微甜而倍感幸福,
我在敞亮干净的监禁室里,呆了数天,在吃馒头时,我就意识到这可能是断头饭,这些天来我一直心情复杂的等待着死亡,
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个带着笑意的胖子,带着一大堆馒头,道:“雨哥是吧,”
这些天我一直在吃馒头,实在有点腻烦了,看见馒头胃就不自主的抗议,泛起酸水,
我推开馒头,点头问干嘛,他笑着问我最近修养的怎么样,我说还行,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说,就只是点头,说你继续修养,好好养,
我有些沉不住气,道:“要杀就杀,不用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嘿嘿,”胖子笑了笑,道:“杀是一定要杀的,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杀你,”
我皱着眉,不耐烦道:“打什么哑谜,”
“我想让你去杀人,”胖子脸上的肥肉都挤到一起,道:“而非杀你,”
“让我杀人,”我眉头皱的更深,问他搞什么鬼,
他不回答我,反而问我,知道我们为什么被发现吗,我摇头,这些天来,我也在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被这么轻松的发现,而且,从监狱方面准备的程度上来看,在我们没上山之前,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
胖子又问我,还记不记得押送队伍中有一个背着锅的伙头兵,我点头,当然记得,那个四十几岁的伙头兵还是我亲手杀的,
他笑着说,你自己想想,现在都什么年代,还有部队背着一个大锅满地跑吗,这支押送队伍虽然长途跋涉,但也用不着锅啊,只要带着足够的压缩饼干和水,就足以到达,
这话宛如当头棒喝,让我惊醒,一个现代化的部队,背一个大黑锅,实在有点说不过,
然后我就自作聪明的问他,说这锅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全球定位系统,让你们给发现了,
胖子一听又贱兮兮的笑起来,说我想象力太丰富了,还全球定位系统,谁会在锅里面弄那东西,不是有病吗,再说大黑锅里要是有定位系统,你们打扫战场时怎么没发现,
我一听他说这些,脑袋又有些大,不耐烦道:“到底怎么回事,直说,”
他又笑了起来,露出黄牙,特别贱,我挺讨厌这胖子笑的,本来就丑,一笑更丑,不过胖子虽然讨厌,可也没再卖关子,
他告诉我,大锅是他的,而他是一个厨子,还是一个有追求有理想,要求严格的厨子,所以对锅灶的要求非常严格,这口大锅是他专门定制的,用于熬制好吃的大锅菜,
他说的大锅菜我知道,就是东北乡间办丧事时吃的饭菜,其实就是乱炖,猪肉、白菜、粉条、还有各种食材,我曾经吃过一次,很香,重盐热油,极具乡土风格,
胖子说一份有追求的大锅菜,对食材处理要求严苛;连锅和灶都要精心制造,就连烧火的木材,都有要求,绝对不能用液化气和电磁炉,
我看着胖子喋喋不休的说这些,顿时不耐烦起来,这跟我的事有一毛钱关系吗,
他说当然有关系,因为他天天盼着大锅来,所以几乎天天都用望远镜向下望,虽然他没看见我们的屠杀,但看到我们上山时没锅,也没熟悉的面孔,自然一眼就看穿了,
“再说了,这支押送队伍全都是我的人,”胖子道:“就连那些囚犯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我眉心一动,敏锐的感觉到其中有着阴谋,
“没错,”胖子道:“这五十个人是我精心挑选的,用于推翻蒋凝的暴政,”
我问他蒋凝是谁,他说自然是监狱长,他准备了近三年,耗尽钱粮,招募死士,就是为了今天,可却让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毁了,愤怒之下,自然告密,借监狱长的势力把我们给搞掉,
当得知连囚犯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死士时,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军师他们看守着那些囚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些死士如果趁着军师等人睡着,会不会……
我顿时满头大汗,很是担心,但又没办法问这死胖子,从他的言语中,我判断他并不知道军师的存在,还以为他的人全都死了,
“你也别误会,我并不是要报仇,”胖子笑眯眯道:“大家合作一把,你们五十个人加上我旧有的势力,咱们把蒋凝这娘们儿给推翻,独立经营这座监狱,”
听到这话,我并没有急于答应,而是暗暗思考,从现在的情况看,胖子并没什么阵营,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控制监狱而已,而他刚才说我们五十人,说明我的兄弟在这一段时间内并没有死,甚至还有战斗力,说不定比我的遭遇还要好,说实话,我不信大家都像我一样吃老鼠了,
而事实上,确实只有我一个人吃了老鼠,胖子告诉我,是他专门把我扔到黑牢里面的,就是想看看我够不够格,有没有一股狠劲,配不配跟他合作,
一听这话,我就怒了,道:“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