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谢四海抬头起了身,又听公孙培海骂骂咧咧的说道:“最后还是他娘的得靠自己啊!”谢四海看着公孙培海的背影,就是这单薄的肩膀,就是眼前这风烛残年的老皇帝默默扛下了所有,默默的在为鹤洲数以千万的百姓思考着鹤洲的未来。
鲛人献世,鱼人也开始在海岸歌唱,这短时间又死了多少?又发生多少件沿海村镇民众集体失踪的事件,公孙培海已经记不清了,他的那个弟弟公孙以正总会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却做不出任何实事。
“回来了就好,这样巡查司也总算有一个能真正做事情的人。”公孙培海转过头来双目满是期待的看着谢四海,谢四海还不知道鹤洲又发生了什么事,低着头躬身行着礼,公孙培海眉头一皱骂道:“把腰板给我挺起来,想什么样子?奴才啊?那么喜欢做奴才?”
听了这话谢四海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公孙培海接着说道:“南部赤霞岛有一个村子空了。”谢四海听的糊涂,问了一句,“敢问主公,为何空了?”
“我要是知道就告诉你了。”公孙培海似乎没了耐性,并不是他缺少耐心,而是忙活这么多天身体早已经吃不消了,看了一眼谢四海这才恍然大悟道:“我给忘了,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坐回床榻从堆积如山的几案上抽出一本折子然后扔给谢四海,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谢四海看了一眼精美绝伦的折子,摸着连边幅都精心打磨过的绸面,心中暗自苦笑,摆着排场的整个鹤洲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公孙以正,别管事情办得如何,面子上的事做的简直是没的说。
“没让你欣赏折子,让你看的是里面的内容。”公孙培海没有好气的说道,谢四海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将折子翻开,这时候又听公孙培海说道:“这段时间你也别忙活瀚海剑阁的事了,巡查司这边的案子你赶紧办一下,有人和进展都要随时向我汇报,无需经过他人。”
谢四海刚看了两行字,听到公孙培海的话急忙躬身行礼道:“臣下明白!”公孙培海嗯了一声一挥手,示意谢四海赶紧看,谢四海这才稳住心神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赤霞岛长岛村村民一千三百余口一夜之间尽数消失,行踪不明,并未发现入侵痕迹,更没有发现任何的打斗痕迹,如同凭空蒸发了一样。
谢四海脱口道:“这怎么可能?一千多口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的活口?”一边说着一边怀疑着,然后又看了一眼折子的绸面,公孙培海没有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说道:“别看了,是我那个弟弟的手笔,虽然他是我的亲弟弟,可是办事如何我最清楚,虽然能力差了一些,不过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说谎,最多就是没查明白。”
“主公的意思是让我彻查此事?”谢四海试探着问道,公孙培海一听指着谢四海的鼻子骂道:“怎么你他娘的不想做?”谢四海支支吾吾良久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并不是他不知该说什么,只不过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现在的巡查司前前后后可都是由公孙以正管着,倘若公孙培海不下令,不把他那个笑面虎弟弟叫回来,恐怕谢四海是没有办法掌控巡查司的。
公孙培海又岂会不知谢四海心中在想什么,只是气不过谢四海吞吞吐吐的样子,见谢四海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心里话,公孙培海终于按耐不住,脱口说道:“你他娘的心中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怎么让我猜?”
谢四海一听急忙跪了下来,坦然道:“巡查司这段时间都是由公孙以正管理,我这刚刚回来,若是就这么接受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了主公的弟弟,主公定是比臣下了解,不如主公给个任命什么的,这样臣下也好交代,更好调配巡查司的相关人员。”
听了这话公孙培海微微一笑,从几案上又掏出一个折子,这个折子是深蓝色的,犹如从深海中脱颖而出的颜色,谢四海急忙正了正身子,拍打身上的尘土大声说道:“臣谢四海接旨!”这深蓝色的折子便是鹤洲的圣旨,既然是王命,他谢四海怎会不欣喜?
公孙培海见状没有好气的骂了一句,“都他娘的喜欢这套,给你!”说着就把折子扔给了谢四海,随口说了一句,“自己看去,省的我念了,浪费口水。”谢四海一听也不避讳摊开折子一看心中是乐开了花,折子上把独掌巡查司五个字写的浓厚了一些,至于公孙以正何去何从却没有明确,想必明天公孙以正又会闹一下吧。
谢四海合上圣旨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朗声道:“臣谢四海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