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海对于龙傲天并不太感兴趣,倒是对至铁山公羊程烨的弟子很感兴趣,据说最先折返青洲的人是端木幼材,他早就想推翻端木拓尔自己坐大君的位子了,可惜的是半路上却被至铁山公羊程烨的弟子拦截了,那个与龙傲天一样胖的庞湖竟然带着其余弟子拦截了端木幼材的两万人马。
战争有时候就是这样子,本来人数装备都有优势,却偏偏败在了士气上,不过确实是对手太过强大,面对两万人的青洲铁骑本来就没有任何胜算的庞湖,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就让敌人吓破了胆子,并不是杀人不眨眼,也不是手段有多阴险毒辣,而是碾压,战死三千骑兵的时候别说端木幼材,就连剩下的骑兵都觉得打赢这个胖子是不可能的,那三千人就如同割麦子一样被无情放倒,实力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人终究还是会被自己的恐惧打败啊,如果剩下的一万七千人不后退,想必庞湖与他的师兄弟们早晚会被累死,都用不着三千人,可能再来两千就足以将庞湖等人收割了,可惜的是端木幼材心生了畏惧。”谢四海摇头惋惜,毕竟像端木幼材这般能伸能缩的枭雄很是难得,在端木拓尔势大的时候端木幼材选择了依附,在梦回城攻防战失利的时候端木幼材选择了投机,他不仅带着人自己先退了,竟然还打算在北楚王庭埋伏端木拓尔一手,可惜的是这些早已经被端木平看得清楚明白。
征引问道:“你说到底是端木平厉害,还是公羊羽那老头厉害?”谢四海笑着道:“我想端木平如果到了公羊羽那个年龄,整个天下恐怕在无敌手吧?”听了这话征引依旧没明白到底是公羊羽更厉害一些,还是端木平更精明一点。
这时候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语无伦次的说道:“阁主,又死人了……”谢四海一听眉头紧皱,思索片刻急忙说道:“何处?”下人看了看征引见谢四海没有说话便回答道:“在罗镇,听那里的岛主说与几年前发生的案件很像。”
谢四海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的夜晚,那天夜里大船横渡天赐海峡,那天也正是排云港湾消失的时间,更是公子阙下落不明的日子,谢四海不敢相信海中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不过案发现场发现的东西确实就是鳞片,就连盟府的公孙静尧都说是水中妖魔的鳞片,几年的时间竟是又出现了。
想到这里谢四海双目紧闭,往事历历在目,脱口说道:“带路吧!先去案发现场。”征引见状问了一句,“我可以同去吗?”下人十分犹豫到底要不要带着征引,谢四海倒是无所谓,点头道:“一起走吧。”
不出半个时辰谢四海就来到了案发现场,案件发生在一个普通农户的院子里,一家五口被残忍杀害先不提,竟然皆被分尸,样子惨烈院落里到处是鲜血与内脏,碎肉与白骨,如同被野兽袭击了一般。为了掩人耳目现场早已经被鹤洲的兵卒封锁,看热闹的民众也尽数被驱赶至百丈之外,没有人能看清楚庭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征引沿着破败的土墙行走,捏着鼻子不想靠近,谢四海急忙问道:“案发多久?”先到场的兵卒急忙回答道:“两个时辰左右,是巡城的守备长官先发现的。”谢四海急忙用力的闻了闻,就如同能在空气中闻出什么门道一样,良久才恢复神态,眉头紧皱道:“凶手想用满院子的鲜血以及碎肉掩盖气息,可是他身上的鱼腥味太重,就连五个人的鲜血都难以掩盖。”
“阁主,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打渔的渔民?”先到达的兵卒追问道。
谢四海很不满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兵卒说道:“想不明白就别乱讲话。”
所有人都在仔仔细细的勘探现场,任何角落都没有落下,征引也被谢四海的认真吸引了过去,躲在墙边仔细的观察着土墙下面的脚印,看着看着自己竟是笑出了声音,“这还真是脚印,这家伙怎么连鞋也不穿?”
谢四海见状急忙跑了过来,问道:“发现什么了?”征引指了指脚印说道:“你看这脚印根本就是没穿鞋吗?”谢四海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从脚印的深浅以及形状来看应该不是凶手的,或许是目击证人,再或许就是幸存者。
“不是幸存者就是目击者,绝对不是凶手,能一家五口都杀了的家伙,要么力大无穷速度敏捷,要么就是修行之人,从脚印的身前来看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脚印的形状看上去很慌张,想必定是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一时间慌了。”谢四海分析的头头是道,征引不仅打从心底的竖起了大拇指。
只听谢四海说道:“来人!”旁边干活的兵卒急忙小跑着来到谢四海的面前,说道:“大人请吩咐。”
“去问一下岛主,这家登记在册是几口,然后再让人去查查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大概三十岁左右,打渔为生,今天上午来过这里,有可能见过案发的整个过程。”说着急忙纠正道:“这个人如果没有,就去问问有没有失踪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