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罗海一听吓的急忙跪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颤抖着声音说道:“都护,饶命!事关太后与君上,小的不敢妄自谈论。”
“我让你说你都不敢说吗?”李良辅蹲下身来,歪头看着汗流浃背的金罗海,金罗海打定主意不管你怎么问,此等言论自己是死活都不能说的,我金罗海是什么人?不过是你李良辅的一条狗罢了,一旦事发,自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想必李良辅会第一个把自己卖了吧?
李良辅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下去吧!”金罗海如释重负跪着后退几步后仓皇起身,刚走没两步突然双腿一个趔趄,险些瘫倒在地,李良辅看着金罗海的背影暗自说道:“他真的如此胆小吗?”
梦回城外百里,司马誉的黑甲军正急速向梦回城的方向奔袭,路上虽然遭遇战偶有发生,却没有耽误黑甲军的行军速度,旌旗猎猎黑甲军阵型紧凑行军速度丝毫不减,已经整整奔袭两天两夜了,别说人受不受得住,就连战马也连续倒下百匹。
北辰歌瑶为了减轻战马的负担两天前就放弃了马车,一身银白甲胄英姿飒爽,司马誉风尘仆仆奔走在队伍的最前端,游骑兵来来回回的奔走,汇报着前方的情况。
“国公,今天一共发生十一次小冲突,敌人尽数斩杀,不过路过的城镇却是无一生还。”司马拘驱马紧跟在司马誉与北辰歌瑶的身后,相差半匹马的距离,司马誉听得清楚,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还有多久抵达梦回?”
司马拘心思一沉,看了一眼北辰歌瑶的背影,脱口道:“一天的路程,加上整军和排兵布阵,大概还需要两天。”
司马拘心中盘算这时间,好一会才说道:“来不及了,选一部分人出来,跟我先行,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抵达梦回城。”
司马拘一听哪里能同意,司马誉这是要身先士卒啊,急忙说道:“国公不可!要去也是我司马拘先去,国公怎么能冲在最前面?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定洲交代?”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司马拘,战局紧迫,若我们没能及时抵达,我担心梦回城会易主。”司马誉目光坚毅,北辰歌瑶脱口道:“我与国公同行!生死相随!”
司马誉看了一眼北辰歌瑶没有说话,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早已经互相了解彼此的心意,司马拘想了想急忙说道:“这样,我把最精良的黑甲军派给国公,不过还请国公以定洲为重!”
“放心吧!定洲儿郎敢为天下先!”司马誉拉近马缰绳停马对司马拘说道:“速速点兵!”
大战一触即发,整个云荒的所有部洲都把眼睛盯在了梦回攻防战上,就连魇洲也不例外,定洲司马已经驰援梦回,魇洲是不是也该有所动作?
诸葛珏这些天以来都没有睡过好觉,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太后邱佩然对自己的叮嘱,在所有疑惑中,诸葛珏考虑最多的便是魇洲到底要站在哪一边,还是保持中立,简单的问题,简单的选项,却迟迟没有定论,并不是诸葛珏优柔寡断,而是此事确实关乎整个魇洲的生死存亡。
深夜时分老太师林业魁被诸葛珏传进宫内,林业魁穿着厚重的衣物,显然是受不了魇洲夜里的凉风与潮气,不过因为是特殊时期老太师林业魁并没有太多的抱怨,而是苦口婆心的说道:“国主此时传唤老臣有心了。”
诸葛珏虽然不喜欢这个手握重权的老家伙,可是关键时刻又不得不以性命相托,把整个魇洲的未来倾囊相托,老太师虽然也不喜欢这个年轻的国主,却也是不得不为后蜀考量,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老太师比谁都明白。
“老太师,战局紧迫,太后与君上已经势如水火,北边传来情报,说是北辰元思奉太后懿旨前往梦回城解围,这明摆着要与君上对着干啊?”诸葛珏急的如那热锅上的蚂蚁,苦于没找到下去的路,林业魁眯着眼睛捋着胡须,思索良久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不管是谁赢了,赢得一方总是需要支持者的,就算我们战时没有出力,战后的帮扶依旧很重要。”
诸葛珏觉得林业魁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样不会迁怒将来的掌权人吗?又听林业魁说道:“战后重建需要钱,抚恤阵亡兵卒也需要钱,我们魇洲不缺钱,但是我们缺兵,所以打仗我们可以不出力,不过战后出钱是免不了的。”
“虽然如此,这样就能保全魇洲了吗?”诸葛珏依旧担忧魇洲的未来,林业魁摇了摇头道:“不管是谁赢了,魇洲都是牵制定洲的基石,如果我猜的没错,梦回城攻防战之后掌权者定会让我们截杀定洲司马,不过那个时候的司马誉已经是人困马乏,想毕我们定能大获全胜。”
“定洲黑甲军若是被我们轻而易举的灭掉,那么魇洲存在的价值还有吗?”诸葛珏问到了点子上,林业魁撇了撇嘴说道:“所以,这场仗不好打,不仅要打赢,还不能赢的太厉害,最要紧的是还要打出威震天下的气势,让魇洲雷骑一战成名,方能稳住魇洲后蜀二十年的稳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