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誉一把推开北辰歌瑶,轻声说道:“躲远点,千万别死了。”然后自己急忙冲出去几步,司马拘见状气的在心里直骂娘,让你跑你怎么还冲上来了?那家伙手里的剑可不一般啊,这一下岂不是凶多吉少?岂不是要送了命?
等司马拘看到被推了个趔趄的北辰歌瑶之时瞬间明白了,虽然能理解司马誉的儿女情长,能明白担心北辰歌瑶被石修的绝命剑气波及,可是身为南部定洲后晋的储君这样做对吗?又值得吗?
司马拘转身就向司马誉跑去,可是石修的速度快的惊人,眨眼间就冲到了司马誉的眼前,手中绝命剑已经燃到了极点,剑气爆棚,杀机寸寸而起,脚下泥土更是被瞬间炸开。
周边的老卒哪里还能幸免,皆被弹开,周身甲胄被破了防不说,连同身上的血肉也被炸的模糊不清,只剩下嘶喊与哀嚎,有的甚至被重伤半边身子后倒地狂吐鲜血不止,司马誉心一横暗自说道:“死就死吧!”想到这里眼神温柔的瞥了一眼北辰歌瑶,心想这个距离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就在自己刚回过头来的时候,石修的绝命剑已经割开空气,剑气从司马誉眼前划过,来不及抵挡唯有侧身躲过,剑气贴着左边下巴而过,司马誉用眼角余光看到了被剑气割伤而紧随剑气流出的血线,想要反击却突然觉得眼前杀机四起,似乎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血流五步,丧命当场,心道:“这就是江湖武夫给的压迫感吗?”
就在这时石修突然猛地挺进一步,剑锋横扫直奔司马誉左半边脑袋而来,司马誉没有后退而是挡住了石修的这一剑,这一剑虽然没有砍到司马誉分毫,可左脸颊的头盔竟然轻易就被剑气割开了。
连同耳下的脸颊一同被割开,鲜血顺着脸颊狂涌不止,司马誉挥刀想要逼退石修,石修却不退反进,借着凌厉的剑法让司马誉吃尽了苦头,一直都处于下风疲于抵抗,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司马誉一直都在玩命的自保,此时的司马誉特别想回到从前,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打自己一个巴掌,然后问从前的自己一句,“为什么当初不努力习武?”
石修也感到不可思议,本以为几个回合就能砍下司马誉的脑袋,可是现在司马誉已经与自己过了十二招了,虽然从上到下都挂了彩,可是却没有一下伤到要害。
这时候司马拘也冲了过来,石修感知到司马拘的到来却不管不顾,手中绝命剑依旧在司马誉的耳边轰出一团血花,司马誉左边耳朵瞬间嗡鸣起来,鲜血竟然从耳道里流了出来。
司马拘见状是干着急帮不上忙,虽然只有十步之内的距离,可对于心急如焚的司马拘而言就如同千里万里,北辰歌瑶大喊道:“小心!誉公子!”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北辰歌瑶刚回过神来就发现已经满身是伤的司马誉。
司马誉哪里有时间瞧自己心爱的人一眼,疲于抵抗的司马誉突然低吼了一声,骂了一句,“他娘的,竟然一个劲的打我的左边!”
没能一鼓作气将这些历战老卒拿下就是那些江湖武夫的错,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卒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一旦打上持久战,那就是拼体力与耐力的时候,结阵自保一是为了防御减少损失,二则是为最后的持久战僵持战做准备。
可是那些江湖武夫不懂,他们只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举击杀,倘若不能就在杀一次,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四次,可是五次六次呢?
这些历战老卒虽然技不如人,武学修为没有这些江湖武夫高深,可是这些老卒才是真真正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生死的次数远远超过这些江湖武夫,甚至比这些江湖武夫打架斗殴的次数还多。
当见到血流成河,见到血肉横飞,见到开膛破肚的场景之时,没有一个江湖武夫不为之动容的,再看看那些老卒,结阵而战杀气腾腾,此等场景那些江湖武夫又怎么可能见过?
石修也看出了事情的轻重,而且来的时候龙一半已经告诫过自己,砍下司马誉的脑袋,别的什么也不用管,就在司马誉接连后退疲于奔命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不过却是巧合的躲过了石修的致命一剑,不巧的是司马拘也杀到了面前。
打斗虽然暂时减缓了速度,可是双方的对持依旧在继续,历战老卒的顽强抵抗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可就算如此也逃不了败亡的宿命。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大势已去准备慷慨赴死的时候,一把飞剑从天而降,其中一名武夫来不及躲闪一下子就被洞穿了身体,石修突然跳开站到一旁,自问一句,“是谁竟然有如此本事!”
司马誉接连滚了数下,这才拉开了与石修的距离,然后趁石修观察白不语的时候溜到了北辰歌瑶的身边,轻声安慰道:“白先生来了!这下我们安全了!”
此时的北辰歌瑶哭的是梨花带雨,一拳敲打在司马誉的胸口处,然后说道:“我以为我真的要给你陪葬了!呜呜呜呜!”
就在白不语力战那百十来号江湖武夫的时候,就在司马誉放松警惕的时候,石修的绝命剑一击百步飞剑直奔司马誉的脑袋而来,这一剑悄无声息,力道极大,用尽石修毕生的修为全力一掷,飞剑划破空气带着强大呼啸声而来,更是阴险的不能再阴险,毒辣的不能再毒辣。
当司马誉反应过来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一身红衣闪现到眼前,那一头头发花白,一身红衣鲜艳似血,不是大宦官黄甲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又是谁?只见黄甲手轻轻一就挥就挡下了石修的那全力以赴的一击:百步飞剑取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