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修内心的想法则是,“这就是虎啸幼牙枪的力量吗?”二人虽然想法不同,可目光却同时落到虎啸幼牙枪的身上。
拓跋越川不敢相信的看着双手的炙热光芒,自言自语道:“我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龙一半能回答了,眼前的石平平与石修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一下明显看出拓跋越川还不能掌控自己体内的气机流转。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拓跋越川起身下了床榻,自言自语道:“问了也是白问,一个闷葫芦,一个文盲。”然后扭头对石平平说道:“带我去院子里走走吧!”石平平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脱口问道:“小川,现在已经有三更天了,况且现在这个季节夜里凉的很,你身体又刚刚恢复。最好还是待在屋子里。”
拓跋越川淡淡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体贴人了?而且还是老妈子那种的碎叨?”
石平平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石修似乎在征求意见,石修坦然道:“你看我做什么?你们两个可都是主子级别的,我管不了。”
听了这话石平平只能无奈的摇起头来,两个少年来到庭院里的老树下,虽然劲风不再强劲,可是寒冷也没有想象的刺骨,不过重伤刚愈的身体确实有点顶不住这夜里呼啸的凉风。
“外边凉,不去我们回屋里说?”石平平建议着,可是拓跋越川依旧不为所动,抚摸着枯树良久一言不发,突然转过头来对石平平说道:“这树上的剑痕是你划出来的?”石平平根本就没想过能在老树上留下痕迹,急忙走上前去接着微弱的灯火仔细瞧了一眼,没想到还真有剑痕。
拓跋越川又问了一句:“不是吗?”石平平憨憨的笑了,挠了挠头道:“我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划出来的。”笑容憨厚略有痴傻的样子。
拓跋越川面容冰冷,看着东南方喃喃自语,“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家吗?知道我厌恶的是什么吗?”
石平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猜测一个人厌恶什么简直就是难如登天,虽然经历过生死算是过命的交情,却还不是特别的了解对方。
良久,见石平平没有说话拓跋越川便自言自语起来,但是说的话却不像是说给石平平听的,不过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只听拓跋越川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最厌恶的就是魇洲后蜀朝堂的裙带关系,没想到云荒大泽一万八千里,竟是我拓跋越川鼠目寸光了,没想到啊!实在没想到梦回城天子脚下也是如此!”说到这里拓跋越川竟是止不住的苦笑,不停的摇头叹息。
王宫大殿深夜更是显清冷,除了流水一样的近卫军在忙碌着,就只有那勤政殿的灯火始终不灭,夜已经深了,更夫刚刚敲完三更天的锣,北辰政手握折子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黄甲挑了挑灯芯轻声提醒着,“是长公主来了。”
北辰政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黄甲问道:“黄侍衔,朕问你,你耳力过人,到底能听到多大范围内的对话?”
黄甲淡淡一笑,说道:“小的有时候就是个聋子,许多时候都听不清。”话音未落北辰政便把手中折子狠狠的扔了过去,笑骂道:“什么时候你也会阿谀奉承了?”
这时候长公主北辰歌瑶带着婢女走了进来,简单的行礼之后就让手捧吃食的婢女放下吃食退了下去。
黄甲见状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北辰政说道:“黄侍衔留步!”北辰歌瑶淡淡一笑,说道:“黄侍衔是看着我们姐弟长大的,与家人没有分别。”
黄甲听了这话急忙俯身跪在地上,声音细腻,急促如雨,说道:“长公主万万不可如此抬举老奴,这让老奴惶恐不安啊!”
北辰政笑的有点无奈,诶呀一声说道:“行了!赶紧起来吧!”就连北辰政也没想到,一句‘与家人没有分别’竟然让黄甲悄悄擦掉了眼泪。
“定洲公子司马誉送了我一套甲胄。”北辰歌瑶轻描淡写的说着,手上动作没有停止,把餐食摆开后说道:“君上请用吧!”
北辰政听到君上二字的时候表情略微凝滞,愕然道:“这个称呼,朕听着不习惯啊!”说着端起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好吃!”
“君上,可否在听妾身的话?”北辰歌瑶沉声问道,北辰政满嘴吃食支支吾吾的说着,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楚,不过还是看到了北辰政略微的点头。
黄甲知道北辰歌瑶要说什么,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北辰政便提过这件事,北辰歌瑶虽然不喜欢那个司马誉,更不想远嫁定洲,可是生在帝王家便没有了太多的选择。
吃完碗中的吃食北辰政急忙喝了一茶水,来不及咽下去就说道:“定洲的事主要还是看皇姐的意思。”
“我又能有什么意见呢?”北辰歌瑶眉头轻皱,一双秋水眸子直视北辰政的双眼,震慑着北辰政的心里。
“朕只是不知皇姐对誉公子什么感觉?”北辰政双手插入袖中,仿佛此事已经定下来了一般。
北辰歌瑶轻咬着嘴唇良久一言不发,她不是没有勇气去定洲,更不是觉得嫁给司马誉有什么委心,只不过眼前的君王变了,变得没有人情味,变得不顾及他人感受,不再关心她这个皇姐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