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接过话茬接着说道:“更不会选择忘记那些令你烦恼,令你憎恨,令你失望的事,更不会忘记那些你关心的人,你在意的事……”
“为什么我要选择忘记那么多?”白不语双目赤红,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就像现在的自己,依旧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记忆找回来,要不要否定从前自己所做的决定。
钟山手一摊直言道:“这件事我们答应过你不能说,所以你白问了。”
白不语看了一眼百尺,百尺也是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白不语突然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请两位前辈如实相告。”
百尺示意白不语说下去,钟山摇了摇头道:“别这么说,倘若能说的我们两兄弟知无不言。”
“关于我恢复记忆这件事我想听听两位前辈的建议。”钟山百尺听到这里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从前的你肯定不会答应。”
听了这话白不语又陷入了沉思,到底是为什么?从前的自己为何选择忘记?而如今的自己又为何来找钟山百尺?冥冥中都是天意吗?那天又是让自己做什么抉择呢?
司马誉在院门口处大喊一声,“白先生,你想如何是自己的事,路嘛,总归还是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不是。”白不语听了这话缓缓转过头来,问道:“我不知道否定从前的自己是对还是错,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想起从前,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从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司马誉也不管你是谁,白先生就是白先生。”司马誉朗盛说道,钟山心中暗自接受了这一代的守约人,小声对百尺说道:“这一代的守约人与他的先祖有那么一点差别,我挺喜欢的,或许能改变如今的云荒也说不定。”
百尺这才看了一眼司马誉,冷声道:“没什么不同,想要改变云荒谈何容易?八百年来都没曾变过,人的一生还是短了些,不然这世道早就变了。”
此时白不语突然转过身来,说道:“算了,过去那么久了,记起来又有何用呢?”说完暗自神伤的向司马誉走去,背影单薄又伤感,脚步却坚毅,百尺暗自说道:“没错这才是那个白不语,才是那个宁愿忘掉自己过去与姓氏的白不语啊。”
钟山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他真想起来,恐怕云荒又会乱起来吧。”兄弟二人看着白不语的背影愣愣出神,谢四海轻声问了一句,“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百尺冷冷看了谢四海一眼没有说话,神情复杂眼中满是幽怨与伤感,钟山拍了拍谢四海的肩膀轻声说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话音刚落百尺已经跃上屋顶,声音冰冷的说道:“该走了哥哥。”
“你等我一下,总是这个样子,又没有人惹你,这个世界也不欠你的,你冷着个脸给我看啊?”说完就准备追百尺而去,想了想还是说了两句关于白不语的话,“他呢是一个不想知道自己是谁,更不想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家伙,你呢也别猜了,别忘了出发去葬剑台就行。”说完一跃而上,兄弟二人同时消失在干净的夜色之中。
梦回东城城门,黑衣少年在夜色的衬托下御剑出了城,年纪轻轻就达到如此境界的年轻人少之又少,不然公羊羽也不会自问一句,“我那个兄弟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端木青山在这么短时间里能够御剑飞行的。”
天下间有三大高手,其一就是那青洲的黑衣剑圣,其二便是魇洲的绝美女子风行者,其三便是那定洲的失忆驱魔人白不语,云荒大泽方圆一万八千里,江湖拔尖的高手多如牛毛,并不只有这三个,只不过许多高手都隐藏在江湖与庙堂之中,比如那个脸如凝脂,肤白胜雪的黄甲,比如那个神秘莫测喜欢手握一杆油亮手杖的龙一半,再有就是被世人称做惩罚者的钟山百尺两兄弟,等等等等,有太多太多的高手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高手呢都太有性格,有些喜欢悬壶济世,有的呢喜欢偏居一隅,更有的喜欢秉持正义,不过大多数都选择了隐藏于山间市井,这个江湖是多彩的,更是神秘莫测的,云荒大泽看起来平静,实则风云涌动。
黑衣少年停在梦回城东去百里的紫闲山山顶,夜风呼啸,倘若不是自己修为的高深、内力的浑厚,面对如此严寒就算能够御剑飞行也得适当停下休整,不然没等到地方自己先冻成冰棍了。
端木青山看了一年脚下的紫闲山,淡淡的说道:“应该就是这里,紫闲山葬剑台。”话音未落御剑而下,紫闲山早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山峰陡峭怪石嶙峋,时逢冬季葬剑台的位置该是很明显才对,可是端木青山围绕紫闲山一圈竟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除了北面已经冰封的湖面,南侧连绵不断的山峦,东西两侧皆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紫闲山是天险,再往东两千三百里便是东部魇洲的地界,此处更是毗邻紫闲关,南面的山峦一直延伸到南部定洲,山峦更是重峦叠嶂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