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这边还是需要拉什科的帮助的,不过果然他还是应该优先他的问题。
“不如你还是先去为自证清白做准备,我能行的。”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只需要考虑如何接近艾薇。”
我叹了口气,继续寻找艾薇所在地。
三个月前艾薇曾在花园尽头观望这栋病房楼的建造,而现在住了进去。和一般的病房隔绝开来,在一栋单独的病房楼。这里到她那里有段距离,路途中还有许多监控,如果不是拉什科,我现在早已暴露,不过,虽然有拉什科作为队友非常可靠,我还是感到不安,于是躲避着监控和人群继续靠近着。
比预想简单的接近了病房楼,这栋楼上下没有多少工作人员,而人工智能有很多,不过遇到的人工智能都被黑掉了视觉,顺利的来到了艾薇的这层。从上次见面之后经过了有三个月,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会不会乐意见到我。
机器人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目睹人类个体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这在现代已经成为了法律,并且更为完善,依据目前的法律规定,机器人只有在保护他人不受伤害的时候,才能够使用非攻击类招式。并且因为人文主义思潮,机器人武力设定有一个强度限制范围。通用型巡逻机器人战斗力不得超过经过一定训练的人,守卫机器人战斗力不得超过持有枪械的士兵或武警。
这栋楼走廊呈工字型,从电梯上来,从下边的那条横走到竖那里,艾薇的病房就在上边的那条横。门前有一位人工智能守卫,除了它走廊空荡荡的,一般的人工智能守卫能够轻易分辨出来,可这位人工智能一眼望去莫辨楮叶,就像满身肌肉的职业保镖,不是拉什科的话我不会知道这是人工智能,能够造出这样逼真的人工智能的也只有这家红珀莉瑞可了。
武术我也只学过两年,而且大部分时间都翘掉,去编写人工智能了,人工智能守卫的确打不过。根据拉什科给的消息,除了这个人工智能守卫,病房内还有一个很聪明的人工智能管家,但远难企及小雎和小鸠,还有今天的主角艾薇也在病房中。
看了看保镖人工智能,我毅然走到他面前,他双臂环抱站在门前,正巧挡住门上的副窗。
因为我是不请自来,他也对我抱有防备:“请出示探望许可或立刻离开。”
我端详了一会儿,摸过许多人工智能,拟真程度这么高的还没摸过,端详了一会儿,就伸手向他摸去,它转瞬之间发动攻击,因为人形只会采用最优解,我靠着经验勉强躲过第一招,然后被第二招制服在地,动弹不得。
“等等等等,我认识她,她叫做艾薇,可以让我见她吗?”他松了手,我才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
这时他已经离开了门前,可以透过副窗看到艾薇。艾薇在屋内乘坐着轮椅,人工智能管家把她推到窗旁,她侧坐,首先望向天空,又望向地面。拉什科为我发来医院外面的影像,天空中,即使这种阴郁的天色下也有勇于翱翔的飞鸟;地面上,有着即使阴云笼罩依然不变的祥和。因为是ar眼镜播放的影像,只有我能看到,她的目光穿过玻璃眺望到志气与祥和,却只能隔着玻璃眺望了。她伸出手触碰着玻璃,另一只手把布偶抱更紧了。
我的目光从门上的副窗移开,自从上次见过艾薇后,有好多次经过楼下,却从未想起过这位女孩子,仅仅给妹妹买了药就急匆匆赶回去。这次来到门前也仅仅是因为拉什科的计划。
面前的人工智能瞳孔的镜头变换着,是在拍下我,我微笑着对人工智能招招手。
“正在询问中,请稍候。”人工智能说。
我又透过副窗望去。她依旧维持那个姿势,衣袖从手臂滑落,衣袖下是瘦骨嶙峋的小臂,饱经病魔摧残,小腿后方却又肿大,腹部整体向前凸起,显得很怪异,ar眼镜为我识别了这种病症——进行性肌肉营养不良。
窗边侧坐的她转向我这边,眼泪滑过笑容,坠落。她微微张嘴,徒劳的向人形请求,得到的只有拒绝。这间病房的隔音性能很好,在外面听不到丝毫声音。不过我的ar眼镜还是解读出了唇语:我不认识他,还是赶走好了,我不想继续讨厌自己了。
如果是那次那份体验的文件,一定可以让她信服,我传给面前这位人工智能,文件却被拒收。直接传给艾薇,文件被拦截。之后又试了几次,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她看到我所记录的这份证明。
她正埋在自己的双膝上,身体因哭泣而颤抖。我伸出手,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又在即将触碰到门时停下,因为有人工智能在我面前保护着她。
我走掉了。
实际上是回到刚刚那个拐角到厕所躲了二十几分钟。
在这二十几分钟内,监控中的我已经走出大门,不过还是等了会儿,才从厕所里面走出来。
根据拉什科的解释,这位人工智能守卫智能程度不高,以防被黑掉所以不连接网络,但会给病房里的人工智能管家发送无线电波。我拿出屏蔽仪,这是拉什科设定好的,有效半径5米,能够屏蔽无线电波,同时也能屏蔽我的网络。
“我需要提前告知你,当你开了屏蔽仪,假如有人接近,我无法通知到你。”
“我知道。”然后扔了包饼干。
聆听着守卫的脚步声,他果然在向这边走来。到了拐角,我扑向他,他此刻向我发动攻势,然后败在了我手下。人工智能的雷电x7接口都在后脑勺下方处,它也一样,我躲过他的第一招,绕道他后面插入了骇客网卡,只要插入,就会被骇入,破坏。他也不例外,我竭尽全力接住倒下的人工智能,以免倒地发出巨响,轻放在地面后,关闭了信号屏蔽仪。
“快走!有人就要到你那里了!”拉什科的声音从ar眼镜中传来。
听到拉什科的警告,我慌忙连拖带拽把它拖进厕所。看到我拿来的人工智能用清扫部件和屏蔽仪还在地上,这时已经能够听到脚步声,顾不得犹豫,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就跑回去。紧接着我又躲到隔间里去,直到拉什科说他已经走了才敢出来。
我把人工智能摆正,使它就像坐在地上睡着了一样,问拉什科:“这位人工智能会怎么样?”
“如果删除掉它所存储的记忆,那么它甚至不会记得它所遭遇的不公,嗯,意识体也是。现在我们正在虚构它的记忆,它听到声响来这里查看,然后宕机了。”
“其实我比较想知道对这位人工智能以后有什么影响?”
“人工智能守卫数据被破坏的基本是存储的记忆数据,核心运行程序有些损伤。红珀莉瑞可仿生技术世界第一,不过红珀莉瑞可的人工智能底层逻辑要落后我们许多,再加上用网络安全人工智能修复人工智能数据,几分钟就修复好。”
听到拉什科的说明,我紧张的神色才终于舒缓下来。
我避开副窗走到门前,发现根本没有门把手,也没有插钥匙的地方。如何开门,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就连拉什科也没有情报。拉什科调出了走廊的监控的记录。
“我以为你早就看过这里的监控记录。”
“在这之前,我也从来不侵入任何地方。告诉你的信息都是知情人在网络上无意透露的,他们肯定不知道他们在网络中发言的重量。”
两个月前的某一天,艾薇因为病情恶化,被禁锢在病房中,那天律师姐姐江律依来到这里,拿了一束满天星,给人工智能守卫出示一个小卡片,进去探望了艾薇,之后再也没来过。之后就只有定时来的医生和护士,与人工智能守卫对视三秒钟后,病房门自动打开。
依据监控记录推测,打开门需要刚刚被我们打倒的人工智能,我看了一眼人工智能守卫,他依然坐在地上,就像被燃烧殆尽。现在他这样肯定是没办法了,我们商量先行离开,等待它修复完毕,期间寻找同样拥有通行卡片的人。拉什科调出人工智能寻找各平台说自己来过的人,一共只有不到10个通行卡片。
我又看向拉什科给的录像,说:“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出大门口前,最后回望艾薇的病房。
“我们能把她带出来吗?”
“你最好放弃这种想法。”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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