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在他前进路线上,都会被无情的吞噬。
一个个士卒,满脸仓皇,眼睛惊恐的收缩,全身肌肉紧绷,不停感到跳跃,好似被狮子追赶受惊的羚羊群一般仓皇的后退。
一道道巨大的豁口,从刘子谦的脚下延伸出来,好似猫抓老鼠一般,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每当士卒有些放松之时,那道豁口就会陡然加速。
终日乾乾!
不敢懈怠!
士卒在这个豁口的追赶下,好似一台不知疲惫的机械。
轰!
轰!
轰!
士卒拼命的向前跳跃,他们身后的城墙不停的倒塌,形成一个巨大可以吞噬一切的豁口。
“跑!”
“快跑!”
听着背后传来巨大的声响,以及刘子谦那变态的狂笑,每一个士卒都好似上紧了发条的木偶,不停的向前狂奔。
“啊!”
一个士卒失足踏空,身体好似陨石一般落入深不见底的坑洞,彻底的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回荡的惨叫之声!
听着那一声惨叫,所有人的心顿时提起,就连后背上也是被冷汗浸湿。
他们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四周,看着身后,生恐自己是下一个被裂痕吞噬的人。
但是,不论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这一声惨叫!
仿佛拉开了某个大戏的序幕,越来越多的士卒因为体力不支,被活活的累倒,或者是直接因为士卒踏空,摔落在坑陷之中,变成了一团肉泥。
咕!
咕!
咕!
众人心中再度响起那个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好似野兽咀嚼的声音。空中那轮血红色的妖月变得更加的妖异。
刘子谦仿佛是得到了某种奖赏,脸上顿时流露出迷醉之色。
他那黝黑的手掌挥舞,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瘦骨嶙峋的好似鬼手的手掌。
那个手掌翻过,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好似五指山一般砸落。
十几个身穿轻甲的府兵躲避不及,直接被巨大的手掌覆盖。
轰!
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
坚固的城墙上,留下一个巨大,好似掌印的凹痕,那十多个府兵被巨大的力量直接碾成肉泥。
一身的精血被那虚空中未知的存在全部吞噬!
咕!
咕!
“啊!”
“我要杀了你!”
看着一个个士卒,被裂口无情的吞噬,杨寿的眼睛顿时变得赤红,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根根跳起。
几个亲兵见杨寿的情绪不稳定,急忙上前,抱着他的身体,向后逃窜。
看着被刘子谦手掌好似蝼蚁一般按死的士卒,杨寿眼睛圆睁,脸色赤红,一根很青筋浮现,好似被激怒的雄狮不停的挣扎怒吼:
“你们放开某家!”
“某要和他决一死战!”
“废物!”
“既然,你想要去陪他们,我就成全你!”
刘子谦看着被亲兵死死的抱住,好似雄狮一般怒吼的杨寿,眼睛里不由的升起一丝不屑。他的手掌挥动,空中的黑气陡然化作一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好似山峦一般重重的砸落。
“不!”
“不要!”
“将军,快撤!”
站在后方的亲卫,看到空中那好似山峦一般的手掌,眼睛不由的收缩,他们好似疯了一般向前冲去。
并且做出托举的动作,试图用自己卑微的力量,来阻挡巨手的下落。
“螳臂当车!”
“不自量力!”
刘子谦手掌下翻,好似碾压一般落下。当他看到那即使个亲卫,双臂上举,做出那好似托举的动作之时,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不屑。嘴角更是上扬,好似嘲讽一般说道。
“既然你们如此的衷心!”
“那么,就一起成全你们!”
轰!
不论是亲卫,还是杨寿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空中那瘦骨嶙峋,布满黑气,却是充满山峦一般沉重的手掌时,眼睛都不由的收缩,脸上更流露出绝望之色。
“不要!”
“救将军!”
看着即将全体覆没的亲兵,以及高昂着头颅,身体笔直,好似怒龙的杨寿,每一个士卒的眼睛都是大睁。
刘子谦面目狰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手掌好似山峦一般落下。
百丈!
十丈!
一丈!
距离越来越短,上面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可以预见,只要他的手掌落下,城头之上又会出现一块巨大的血泊!
杨寿看着空中的巨大手掌,感受着其中蕴的毁天灭地的力量,他没有如同亲兵希望的那样逃跑。
而是一脸淡然的和亲卫站在一起。
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亲卫显然也明白他的心意,不再规劝,面色的肃穆的唱着军中歌曲,嘹亮的歌声中充满了面对死亡的坦然,以及同袍之间的情意: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受到他们的影响,本来有些杂乱的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每一个府兵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目光中透露着坚定,声音洪亮的附和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巨大的歌声仿佛有着某种振奋人心的力量,一个个府兵的眼睛中再也没有畏惧,反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壮。
“闭嘴!”
“不要再唱了!”
刘子谦看着一个个府兵,面色肃穆的高声唱着军歌,本来有些萎靡的士气,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攀升,到最后更是突破了某种桎梏。
形成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感受着那种力量,他的心不由的颤动,他好似神经质一般怒声的大吼,再也没有了猫抓老鼠的那种惬意,手掌翻过来,重重的砸落:
轰!
轰!
轰!
就在这时,一股青铜色的力量陡然爆发出来,好似擎天玉柱一般横亘在空中。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精彩起来,他们眼睛中重新流露出希冀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