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轻轻的颔首,一脸的认同,这才接着说道:
“论武力,李陵比不得樊狗儿!”
“论门庭,底蕴,李陵比不得你。。。”
“论机缘,论天赋,”李陵又比不得薛礼!”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李陵在四大将中,排名一直垫底!”
“但是,李陵也有一个好处,你们谁也比不得,那就是胆大心细。”
“他最适合做斥候,做先锋官,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所以本官比较再三,能够留在知北县的,只有你一人最是合适。”
“这。。。。”
看着司徒刑期许的目光,杨寿心中一脸的为难。从他本心来说,他不愿留在后方。但是,四大将之中,的确只有他最适合坐镇知北县,。。所以他这才如此的为难。
“打江山容易。。。难的是守江山!”
司徒刑幽幽的叹息一声,一脸感慨的说道。
“大人!”
“属下愿意留在知北县!”
“只要末将活着,知北县就一定不会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看着期许的司徒刑,杨寿心中顿时有了决断,陡然站起身形一脸肃穆,单手握拳放在胸口,看着苍天好似发誓一般异常郑重的说道。
。。。。。。
知北县某个不知名曲折幽深的巷子。
身体强壮,全身充满铁血气息,脸庞笼罩在粗布斗篷中马周小心翼翼的前行。
和第一次来时候的谨慎小心紧张不同,这次他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了不少,甚至还会在有暗桩的地方停住脚步,轻轻的颔首。
左拐右拐,也不知穿过了几条狭窄的巷子,他的瞳孔中再次映射出那一片熟悉,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景色。
在时间的侵蚀下,看起来有些发乌的门板,金属色已经退尽,只剩下好似苔藓的斑驳,以及红色的铜色。
啪!
啪!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中传出老远。
尘封已久的大门,被再次打开。
一个长得有些獐头鼠目,眼睛有着贼光的年轻人探出脑袋,看到马周之后,他的眼睛中陡然流露出一丝欣喜。笑着说道:
“马兄弟!”
“马兄弟来了。。。。快快请进,坛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马周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跟踪,更没有人窥视之后,这才将罩在头上的斗篷取下,露出布满络腮胡子的脸颊。
“马兄弟还是这么警觉谨慎。。。”
走进院落,见马周还是警觉的看着四周,年轻男子干笑的说道。
“没有办法。。。”
“习惯了。。。。”
马周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干的一笑,有些掩饰的说道。两人在显得有些破旧的府邸里面东转西转,穿过了几个月亮门,总算来到了隐藏在假山背面的那个小房子里。
和上次相比,房子里的温度好似更加的冰寒。
王大愚脸上的铁青之色更浓,全身上下还缠绕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
“拜见坛主!”
马周急忙上前行礼,大声问好。
“都是自家兄弟。。。”
“不用如此多礼!”
“军营之中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闭目修炼的王大愚缓缓的睁开眼睛,见马周行礼,脸上不由的升起一丝喜色,有些兴奋的问道。
“启禀坛主。”
“今日军营之中陡然得到命令。”
“明日寅时起床造饭,卯时准时开拔,预计三日后,队伍能够到达北郡!”
马周看着全身充满尸臭味的王大愚,眼睛不由流露出一丝厌恶,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是,他理智的抛弃了这个念头,将头颅趴伏在地上,一脸恭敬的说道。
“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开拔,消息可是准确?”
“为什么突然提前,可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王大愚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中神光不停的闪烁,有些好奇的,又有些狐疑的问道。
“启禀坛主。。。”
“听将军们说,是因为北郡被贼兵围困,危在旦夕,上峰传来急书,命令四周郡县府兵第一时间勤王,以解州府之围!”
“也正是这个原因,司徒县主才力排众议,不顾将军们的反对,执意出兵。。。”
马周见王大愚询问,急忙解释道。
“为了此事,将军们私下也有着不少非议。毕竟,此地距离北郡,足足有数千里的距离,而且需要穿越蛮荒地域。。。困难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所以将军们并不赞成兵发北郡!”
“哈哈。。。”
听到马周的解释,一脸青色,好似死人的王大愚眼睛陡然就是一亮,竟然好似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脸癫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没想到我们这位名满天下的司徒县主竟然是一个大大的忠臣。”
“真是可笑。”
“真是迂腐!”
“现在大乾气运看似水煎油烹,实际上却是风雨飘摇。。。这位司徒大人竟然还做着大乾忠臣的美梦。”
“不过这样也便宜了我们。”
“等大军开拔之后,城内守卫势必空虚,到时候我们登高一呼,必定能够将知北县收入囊中。”
“到了那时,司徒刑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坛主说的是。。。”
“到了那时,我等定然能够在这里建立无上乐土!”
马周好似被王大愚的计划所感染,也是一脸振奋的大声喊道。
“既然大军即将开拔,你也就不要回去了。”
“根据神教的探子来报,张家父子的人已经在城外做了口袋阵,只等城内的官兵自投罗网。”
“你就不要回去送死了!”
“留在坛中做个香头,跟真本坛主,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大愚笑了一会,脸色重新变得铁青古板起来,看着趴伏在地上,一脸谄媚地马周,笑着吩咐道。
听到王大愚的话,马周的眼睛微不可查的闪了几下,但是他却掩藏的很好,就连近在咫尺的王大愚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