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虽然乾帝盘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的脸色还是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为难之色。
“有什么问题么?”
乾帝盘那冰冷的目光垂下,看着一脸为难的李德福,眉毛不由的轻轻皱起。
“启禀陛下!”
“不知,那张家父子是否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
“还是因为削藩之事。”
“他们现在日夜都在军营之中,和士卒同吃同住,周围有数万精锐环绕,黑石出手,恐怕难以奏效。。。”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的说道。
乾帝盘的脸色不由的一僵,看向李德福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不渝。
“那张氏父子藏身军营,黑石就没有办法了么?”
“如此怎么能够对的起黑暗基石之名?”
“这!”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被乾帝盘训斥,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羞赧之色,但还是如实说道:
“陛下!”
“奴才等都是阉人,外貌和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
“也正因为此,很难混迹军营之地。。。”
“恩!”
乾帝盘轻轻的颔首,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说道:
“那就传令三法司!”
“他们必定在军营中有着自己的细作!”
“一定要将张氏父子铲除。”
“诺!”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急忙点头,小声应道。
乾帝盘吩咐之后,低垂下眼帘,轻轻的挥手,示意李德福退下,他好似假寐,又好似思索。但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李德福并没有退出,而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情?”
乾帝盘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但还是轻轻问道。
“启奏陛下!”
“中枢收到了一份折子!”
“他们不敢做主,托老奴呈给陛下!”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听到乾帝盘询问,赶紧从袖口中取出一份折子恭敬的呈上。
“哦。。。”
乾帝盘看着那份黑色的折子,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差异之色。有些好奇的说道:
“究竟什么样的事情。”
“就连中枢的诸位臣公也不敢自专。”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乾帝盘将折子从头到尾看完。
“真是。。。”
“奸夫,一对狗男女。”
“不仅私通,而且还谋害亲夫,吞没家产,这等行为,真是让人发指!”
乾帝盘眼睛中隐隐有着怒色,有些枯瘦但却洁白如玉的手掌伸出,就要用朱笔进行御批。
“陛下!”
“那马氏和宋吉固然可恨!”
“但是,阴不得干阳,这是太祖亲自立下的规矩。”
“是为了避免神道干涉人道。。。。”
“如果这个口子打开,难免会生出事端。”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声音幽幽的说道。
正在准备御批的乾帝盘手掌不由的就是一滞,眼睛中也流露出犹豫为难之色,过了半晌,他才叹息一声:
“朕也知晓!”
“此例不能开!”
“天下鬼神何其众,一旦开此先例,恐怕定然会出现以阴干阳之举。”
“但,司徒刑如此处理!”
“朕却是异常欣赏。。。。”
“不斩杀这二人,他念头不会通达,而且恐怕知北县的民风从此堕亦。”
“倒是一个难得的干才,稍加培养,将来定然能够成为栋梁。”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睛不由的一滞,他没有想到,乾帝盘竟然对司徒刑有如此高的期许。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提醒道:
“陛下!”
“此事司徒虽然是有情可原,但终究还是太过草率!”
“恐怕,会引来很多大臣的非议。”
“而且,此例一旦打开,恐怕定然会引出很多事端,大乾现在宜稳。”
乾帝盘眼神幽幽的坐在那里,他何尝不知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说的有道理。
此例不可开!
否则天下鬼神必定骚乱。
但是,如果重重的惩处司徒刑,他又感觉有些不妥,毕竟在他看来,司徒刑如此判决,没有丝毫的错误。
反而应该重重的嘉奖。
“中枢诸公有什么意见?”
乾帝盘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做出决断,转头看着低头顺眼,好似木雕石塑一般的李德福,好奇的问道。
“诸公的意见也是不统一!”
“有人赞赏司徒刑是十年以来,难得的能吏。惩戒奸邪,安抚黎民,保证知北县一地民风不失,有功于朝廷!”
“也有人认为司徒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应该将司徒刑的乌纱摘掉,并且将马氏和宋吉当堂释放。”
“为了此事!”
“最后就连几位尚书都被惊动,但是中枢的诸位臣公各抒己见,最后还是难以决断,这才送到大内,恭请陛下圣裁。”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帘低垂,看着地面,一五一十的说道。
“原来如此!”
乾帝盘轻轻的颔首。眼睛中闪过了然之色。
连他都是满心的为难,更不要说朝诸公了。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突然好似无意的问道:
“你这个老猴是如何想的。”
躬身站立,好似木雕石塑一般的李德福没想到乾帝盘竟然会询问,脸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神光不停的闪烁,嘴巴微张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理智的闭上嘴巴。小心翼翼的说道:
“陛下!”
“奴才只是一个阉人,只知伺候陛下,不知朝廷事物,更不敢妄下评论!”
“哼!”
乾帝盘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重重的冷哼一声,好似不满的说道:
“你这个老猴!”
“休要和朕这里耍花腔!”
“朕问你,知北县百姓对此事如何看待?”
“你别告诉朕,黑石没有监控知北县的动态?”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见乾帝盘不再让他发表意见,身上紧绷的肌肉这才变得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