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哥在国外上班,在意呆利,现在是干部了,还得了军功章呢。”
王刚今年二十三了,这是他二十三年来最畅快的一天。还完钱,烟也散没了,又去买了两盒,大步流星的往媳妇儿家走去。
“叔,婶,娟子,这是俺爸让俺送来的礼钱,二千,你们数数。”
“不是借的,俺家借的钱全还完了,我刚去还的。我哥把工资送回来了,现在我哥是干部,在外国上班。真的,军功章都送家来了。
等我和娟子婚结了俺家就搬市里了,户口都迁过去,那边我哥单位给的房子,楼房,完了我和娟子都能去上班。叔,婶,以后肯定越来越好,我肯定让娟子过上好日子。”
……
“妈,爸,我回来了。”胡晓可激动的敲着自家的大门喊。出去三年,家里的锁都换了,一直带着的钥匙打不开门了。“妈,爸,小燕儿。”
他们家在前进,住的是楼房,八层板楼,老房子了,胡晓可家在五楼。
喊了半天,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胡晓可激动的心情也激动完了,开始发懵。家里人呢?老爸可能上班了,老妈没工作啊,妹妹难道又在上学?不可能啊,自己走的时候妹妹都不念了呀。
胡晓可比王晟小二岁,二十三,妹妹比自己小三岁,二十了,还上什么学?
难道是家里谁有病了?住院了?胡晓可开始胡思乱想。
搬走了?不能啊,家里就靠老爸那点工资过日子,哪来的钱换房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家里把房子卖了?然后搬到城边哪里住那种平房去了?
胡晓可扶着房门,脑袋里像走马灯一样一个又一个念头不停的闪动。
“噔,噔,”“呼哧,呼哧”从下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人喘粗气的声音。
胡晓可扭头看向楼梯,半天,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拎着个菜蓝子一步一喘的扶着栏杆慢慢走了上来。楼道里有点暗,老太太低着头,胡晓可也看不清是谁,问了声:“谁?”
老太太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上来:“妈呀,吓我一跳,谁呀?黑么咕咚的站那干什么玩艺儿呢吓人巴啦的。”
胡晓可问:“是黄婶不?我小可,胡晓可。”
老太太愣了半天,忽然激动的往上走,几步就走了上来,凑近了仔细打量胡晓可:“晓可?妈呀,真是小可呀,你出来啦?你这个挨千刀的呀,你都不知道你妈哭了多少场,你爸头发都白了,怎么好模样的就进去了呢?
你作是作,以前也没犯过什么大事啊,这怎么一下子进去了呢?你在这站着干啥?不敢进屋?你,你不是越狱了吧?逃跑出来的?走走,去婶家,婶给你拿点钱,赶紧走,走远远的。”
胡晓哥哭笑不得,心里还有点感动,说:“婶儿,我好好的越什么狱啊,我是上班去了,这才放几天假回来,俺家人呢?我敲了半天了家里没人。”
黄婶儿抬手抹了一把额头,说:“你就糊粥吧,上什么班不声不想的好几年不回家也没个信儿?婶从小看着你长起来的,有什么不能和婶说的,这孩子。走,先去婶家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