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干肉尽,宾主尽欢,张兴明一行告辞离开了木屋。
从木屋出来就没有来的时候感觉那么冷了,屋里烧着壁炉和火盆,又多少喝了一点酒,都有驱寒的效果,越往北的地区喝酒的人就越多,由其是烈酒,这和寒冷有着直接关系。
不过喝酒只能短期御寒,并不适合用做主要的防寒手段,因为喝酒血流加速,身体的散热会增加,时间一长对身体的伤害更大。
这一片都是船厂的范围,这会儿空无一人。工厂已经完全停工了,所有在建工程因为得不到拨款全面停止,工人们都在城里游行聚会,在工会组织下向政府争取挣钱的机会,而政府这会儿焦头烂额,根本起不到一点儿作用。
这会儿是90年年底,经济已经彻底崩溃,进入了最黑暗的倒计时时段。
工厂进入大面积关停时段,原来还能保持低度生产的工厂也坚持不下去了,社会福利全面崩盘,工人失去收入,物资紧缺到了极点。莫丝克街头大量的拉达出租车停靠在街边,没有几个人打车。
大街上的人们都失去了笑容,很多地方开始了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女人们甚至把内衣拿出来卖掉以换取几个面包。食物,生活物资成为压倒这个国家的最后一要挟稻草。
每天每一家面包店外面都要排着几百米的长队,人们静静的等待着上帝的宣判。面包这会儿已经限量销售,一块面包被切成几块,但即使这样也难以保证所有人都能买到。
售货员冷漠的收钱,对购买者的泪流满面苦苦哀求视而不见,等待了半天没买到面包的妇女失声痛哭,无助的顺着丢满垃圾的大街离开。
往日喧嚣的工厂区一片安静,儿童们也失去了活力,靠在窗子上发呆。有阳光的地方坐着一排排老年人,表情麻木。
商店还开门营业,但商品很少,无事可做的售货员趴在窗户上看着街景发呆,能卖钱的废旧物资成了抢手货,为了一个空酒瓶子的归属就可能大打出手。街道上酒瓶子很多,大量的人开始酬酒,由其是年轻人。
很多城市都设立了食物接济点儿,为那些没有收入的家庭提供一点儿食物。这里也需要排队,排的更长,根本就不够分,无法满足所有需要的人。每个城市里看到最多的景像就是排队,在各种可能获得一点儿食物的地方排队。
军队已经发不出津贴,但食物还能供应,这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稳定。警察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巡逻,随时需要提高精神,准备处理各种突发状况。抢劫越来越多了。
张兴明一行慢慢的踱步在大街上,城市里一片寂静,但路面上并没有太多的积雪,除雪已经成为了每个城市居住着的人的习惯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