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伽傩寺当中探查了许久,陈团除下将爆炸的原因归结为炸药导致之外,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发现。
当他离开伽傩寺的时候,转头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仿佛,眼前的古刹,并非人人乐善好施,祥和安稳的极乐之所,而是一间藏污纳垢,阴险狡诈的所在。
带领着程赢众人回到了京城除邪司衙门之后,第八伍的众人也纷纷归来。
此时,陈团带领着两方人员,召开了一个案情讨论会。
首先,便是将清风书局的事情,告知了第七伍的众人。
将清风书局的事情说完之后,陈团又将伽傩寺发生爆炸的事情,告知了第八伍众人。
两方人马听到了陈团的讲述之后,纷纷闭口不言,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陈团开口说道:“案子进行到目前,基本所有能被我们利用起来的线索,都被利用了。今日已经是八月十一,不到五个时辰,便是八月十二了,距离百户给的破案期限,还有三天的时间。
如果说,这三天当中,我们无法破获此案的话,那就只能祈祷血公子之流,在八月十五的时候,计划失败了。
但是,诸位,这可能吗?
且不说血公子谋划许久的计划,会不会轻易地让其失败。单单说我们,查了这么久,除了知道他们会在八月十五起事之外,便再无寸进。
现如今,我在明,敌在暗,如何防范?
须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现如今,血公子就宛如一根鱼刺一般,卡在我们的嗓子当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如鲠在喉啊!”
“衡圆,你也不要悲观。你说防范,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余添开口说道:“不如,我们将案子报于指挥使,让指挥使协同禁军、城防衙门,以及城外大营当中的膂贲军和谪御军,加强对于京城的布防,如何?”
余添开口建议道。
“你少在这出馊主意了。”
不等陈团定夺,王德发便开口说道:“莫说是禁军,以及膂贲、谪御这等骁勇之军,单单说城防衙门,没有兵部和陛下的手令,他们就不得擅动,否则就以谋逆论处。
你觉得,那几家的将帅是傻子们?单凭指挥使的一句,可能有反贼,就随意地出兵京城,难不成,他们的脑袋不想要了?”
余添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反驳王德发的话,但是一想,王德发说的乃是实情,于是便沮丧地垂下了头,不再多说。
此时,一边的奚年突然说道:“对了,我记得,皇上的身边,似乎有一只秘密力量,不知你们知道不知道。”
经过他这么一说,陈团也突然想起了那天入门的时候,跟在皇上身边,身着与除邪司官服差不多衣袍的神秘人们。
当即,陈团点了点头说道:“略知一二,奚年兄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请不动那些兵老爷们,难不成,我们将情报报给他们,还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吗?
要知道,他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陛下。
听清楚,并非保护皇室成员,而是保护陛下一个人!
那么也就是说,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何况前段时间,血公子在京郊闹出那么大的阵仗?我敢说,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会瞒过他们的眼睛。
甚至于,我们每天都在做什么,皇上或许都一清二楚。
为帝王者,如果没有这点疑心的话,那就太失败了。
所以,我的建议是,由指挥使出面,直接将事情报告给那支神秘力量,等待着他们的援助。这样,我们的压力会小很多。”
众人听到了奚年的话之后,纷纷沉吟不语。
不得不说,奚年的这个建议很实在,而且成功的几率颇高。
但是,现在唯一有疑问的便是,如果说,将这些事情,告知于指挥使的话,指挥使是否可以答应他们的请求,出面同那些人的上峰进行协商呢?
如果那些人不同意的话,又该如何呢?
陈团仔细地思索了一阵,现如今,也没有别的好的办法能够得到援助,或许,奚年的这个办法,确实可以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
不管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吧。
当即,陈团决定,去找苏云鹤,将事情说清楚。
这时候的他,也不怕什么被人指责办事不利,或者是越级上报了。
在皇上的安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于是,陈团转身便出了值房,朝着望云楼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陈团在当值行走的指引下,来到了望云楼的三层。
刚踏上楼梯的那一刻,陈团便听到了一阵轻笑声:“呵呵,稀客啊!道子今日竟然有闲暇,来本官这里做客,倒是不常见。来人,看茶!”
说话之人,正是苏云鹤。
话音刚落,就有小厮奉上了两杯热茶。
苏云鹤抬手虚指面前的椅子,说道:“道子请坐吧。”
陈团不敢推辞,急忙坐了下去,谦虚道:“指挥使,您就别拿道子这两个字称呼我了,我供职于除邪司,那就是您的部下,您直接喊我的表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