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那天晚上京城的冲突，也同那帮人有关？”
陈团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是的。”
陈首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约在一个月之前，那伙人当中的公子，来到了京城。他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我，说是让我在票号当中隔出一间房间出来，作为他休息的地方。
我自然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毕竟那手神鬼莫测的驱兽手段，并非我一个小小的商人所能抗衡的。
当即，我便决定将票号当中的一间房子给让出来，作为那位公子临时休息的地方。
起初的时候，那位公子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每日间吃饭的时候会同我们一起吃饭，但是没有什么交流，等到吃完了饭，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当中，也没有出门。
直到大概二十天之前吧，有一位头戴斗笠，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来到了票号当中，指名道姓说要见那位公子。
当时正好我在票号当中，于是便引见了一下。
起初，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一连几天，那位身着斗篷的男子都会来寻找那位公子，我便渐渐留了个心眼，想要知道他们具体是在谈些什么。
于是，借着送茶的机会，我进到了那间房间。可是，在进去的那一刻，我便后悔了。”
“怎么？出了什么事？”
陈团开口问道。
“那个房间中，温度异常的低，而且我总感觉，那个戴着斗笠，穿着斗篷的人，有些鬼气森森的。”
陈首之回想了一下，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总之，他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二人在见到我进了房中之后，便立即停止了谈话。公子很不高兴地训斥了我两句，我急忙放下茶水退了出去。可就在我马上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公子说：‘八月十五，大事可期矣’。
当时的我，不敢多留，只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便退走了。再之后，那位男子也就再也没来过了。”
陈团听到这里之后，瞳孔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八月十五，大事可期。
他们谋划的，到底是些什么大事？
为什么，非要选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呢？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一边的余添，看到陈团开始发愣，轻轻地扯了扯陈团的袖口，紧接着说道：“继续说，那天晚上，京城的异变是怎么回事？”
陈团袖口被余添扯动，立马便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陈首之，等待着他的回答。
“小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天，大概是十四五天前吧，那位公子突然将我叫到了房间当中，然后对我说，将票号存银的利钱提高半分。
各位上差是知道的，京城所有的票号，存银的利钱不光是我一家之事，更是所有票号东家的决定。若是单单我家提高了利钱，而其他家没有提高，导致客人都来了我们家，不去其他家的话，这算是坏了行规，是要被同行排挤，甚至赶出京城的。
当时那位公子这么说的时候，我死活都不愿意，可是接下来，他却说这期间，所有票号的折损，包括将其他家摆平所需要的银钱都由他来承担。
这时候，我便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陈首之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但是，我是无法对公子的决定产生抗拒的。于是，只好按照他说的办。
果不其然，在提高了利钱之后，我家票号的生意果然好了不少，平白多出了不少的客人。
这时候，怪事发生了。
首先，是一位风尘女子，来到票号当中想把一些体己钱给存进来，我请的掌柜，自然是正常办理了女子的存项。
可是第二天的时候，在一次同友人的闲聊当中，我偶然得知，秋波楼当中竟然死了人。
而死者，正是那位女子。
我有些好奇，便打听了一下，结果得知，打死人者，正是安尹善，安教习。紧接着，安教习便失踪了。
自此，我便心生疑惑，感觉这位女子的死，与这位公子有关。”
“你确定？”
陈团听到了这里，彻底地兴奋了起来。
因为，陈首之所说的，正是众人猜测却不敢肯定的事情。
那缕在国子监出现的幽魂，很可能就是这宗案件的第一个受害者！
陈首之接下来的话，果然没有令陈团众人失望，他开口说道：“没错，我确定，就是秋波楼的女子，打死人者，正是现已失踪了的安教习。”
陈团兴奋地一拍大腿，不顾周边人的目光，笑着说道：“陈首之，虽然你有包庇之嫌，但是你提供的证据，对此案很是重要，如果此案告破，那你当功过相抵，免于刑罚。然后呢，接下来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