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值房当中,所有人都在。
余添在看到了陈团的表情之后有些奇怪,急忙问道:“衡圆,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伤还没好利索?”
陈团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然后转头看向张凌,开口问道:“张伍长,咱们今天去哪?”
“再去一趟伽傩寺,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张凌说道:“拓跋春实在伽傩寺发现的,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咱们还没有搞清楚,所以我想着今天再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而且,上回去了之后,接待太子妃的那位僧人也没有被找出来,不行的话今天过去,挨个的排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将佛像的来历给弄清楚。”
张凌没有发现的是,在他说话的过程当中,他每说一句,陈团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到最后,还是王德发发现了陈团的异样,开口问道:“衡圆,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陈团见众人都关切地看着自己,心知已经瞒不过去,于是便苦笑着将刚刚自己在门外听到的话给众人讲了一遍。
等陈团说完之后,余添一拍桌子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口中喝骂道:“无耻的第七伍,一个案子而已,查了不就是了吗?在爷爷们背后嚼舌根子,算什么好汉?跟个老娘们一样,长舌妇!”
“头儿,不管你怎么说,我是准备去找他们理论了。”
王德发也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怎么就郊游了?我们去伽傩寺,不是为了查案子吗?以为我们想去吗?隔壁这么诋毁我们,简直欺人太甚!”
“洒家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众人当中,竺春的脾气最为火爆,在听到了陈团的讲述之后,他直接取过自己的戒棍,提着便奔出了房门,朝着第七伍的值房跑去。
众人见状,纷纷暗道不好,急忙跟着竺春跑了出去,想要将其拦下。
可是,众人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此时的竺春正站在第七伍的值房门口,手中擎着戒棍,高声喝道:“你们几个杂毛鸟,给洒家滚出来!洒家今天必须找你们问个说法出来!”
众人一听到竺春的话之后,纷纷暗叫道:坏了!
可此时,想要再将竺春拦下来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众人之好站在竺春的身后,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第七伍的值房。
眨眼间便从值房当中冲出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位长着五短身材的矮胖男子,脸上的肉都快将眼睛给糊住了,在听到了竺春的叫嚣之后,男子努力地瞪大着双眼,然后呵斥道:“小子,你说谁是杂毛?你骂谁呢?”
“洒家骂的就是你,如何?”
竺春将手中戒棍朝地上一顿,然后喝道:“自己没本事查案,怪罪百户大人,平白污蔑我们算什么好汉?今天你要是不给洒家和各位同僚们道歉,洒家就让你尝尝戒棍的滋味!”
男子并未搭理竺春,只是踮起脚,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的双眼开始泛光,盯着人群当中的张凌,语气极为不客气地问道:“张伍长,这是怎么回事?你手下的人,就是这么尊重上级的?一点尊卑都没有,你就是这么教他的吗?”
张凌此时分开众人,来到男子面前,说道:“胡伍长,我想先纠正你几个问题。我们虽然是伍长,但是官职却还只是普通的除邪行走,所以,我们并不能算是别人的上级。
另外,就算我们是上级,那么他的上级也只会是我,只需要尊重我就是了,对你这种背后诋毁同僚,一心只知道贪图享乐之人,他没必要尊重!”
“你说谁贪图享乐?你把话说清楚!”
男子宛如被踩到了尾巴而炸毛的猫一样,浑身的肥肉开始急剧地膨胀,脸色也开始涨的通红,问向张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贪图享乐了?”
“对任务挑三拣四,埋怨上级分配的案子,还不算是贪图享乐?”
张凌冷笑一声说道:“如果这都不算贪图享乐,那请牛伍长告诉我,怎么才算是贪图享乐?”
胡伍长被张凌的话气的不轻,当即便喊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案子的情况吗?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棘手的案子,能够难倒你胡伍长?让我也涨涨见识。”
张凌冷笑一声说道。
“好,也不怕告诉你。今天早晨的时候,在家养病的鸿胪寺官员吴昊,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死状凄惨,令人发指!”
胡伍长开口说道。
只不过,话一刚说出口,陈团整个人便是一个激灵。
“你说谁?”
陈团走上前去问道。
话说陈团的那身百户制服其实还是挺唬人的,原本嚣张无比的胡伍长,此刻也不敢放肆,只是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鸿胪寺官员吴昊。”
“吴昊怎么了?怎么死了?”
陈团急忙问道。
“今天早上,吴昊的家人来报案,说是吴昊最近正在养病,已经昏迷了几天未曾苏醒了,就在昨晚,吴昊曾短暂的苏醒了片刻,他的家人们喂他吃了点饭,又服了药之后,便继续让其休息了。
可是,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吴昊的家人们发现,他竟然离奇地死在了家中,肝脏不翼而飞,死状凄惨。
他的家人担心是冤魂索命,于是便到了除邪司报案!”
“什么?”
第八伍众人在听到了胡伍长的讲述之后,纷纷惊讶出声。
肝脏不翼而飞?听上去,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