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唐晨的提醒之后,陈团猛然想起来。
这柳公子前段时间可是与那位卢公子闹的不可开交啊!
前段时间,因为一个妓子,这两位公子可谓是争风吃醋,寸土不让,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二人的“光荣事迹”。
现在这位柳公子死了,那么,卢公子会不会就是那个害死柳公子的人呢?
原本,卢公子的嫌疑还不算很大,可是今晚听到唐晨这么说,陈团才发现二人积怨由来已久了。
那既然是这样,如果唐晨说的没错的话,那卢公子的嫌疑就直线增加了。
一边的唐羁父子二人,看到陈团陷入了沉思,很有默契地纷纷闭嘴,恐打扰了陈团的思索。
直到盏茶时间过后,陈团发觉屋中安静了下来,于是惊醒了过来,急忙对着唐羁赔礼道:“二叔赎罪,一时间想案子的事情想的出神了一些,怠慢了二叔,罪过罪过。”
唐羁倒是没有怪罪陈团,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唐羁微微一笑说道:“为国办事,为君分忧,何罪之有啊?不过衡园我要说你两句,既然已经下了差,你就要学会放松自己。我想,你的那些同僚们,此刻应该并不会忙着思考案子的事情吧?”
不知怎的,在听到了唐羁的这句话之后,陈团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余添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与怀里搂着大屁股胖姑娘的王德发吵架的画面。
顿时,一阵恶寒从心底袭来,陈团直愣愣打了个冷颤,然后满脸余悸地看向唐羁,说道:“二叔教训的对,是我太过着迷了。”
“哎,衡圆不必妄自菲薄。”
唐羁微笑着说道:“刚刚我的话,并非是让你彻底地将公务抛在脑后,而是让你有计划地休息,放松自己。
像老夫在国子监当中忙活了大半辈子,国子监当中的杂事,可以说是数不胜数,繁杂无比。我若像你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公务上的事情的话,恐怕此刻早已经是满头的华发了。
可我不像你,我只会将紧急一些的公务提前做完,然后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公务,就先放着,中间怎么都会留出一两天休息的日子。
这样,不仅在你处理公务的时候,能保证自己的身体状态,还能反过头来反思一下,自己在做那些紧急公务的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纰漏,留出查漏补缺的时间来。”
陈团听到了唐羁的话之后连连点头。
想不到,这个时代,竟然还有知道“劳逸结合”四个字的人。
反观自己前世,能有如此眼光和胸襟的人,也就是开朝太祖了。
而一边的唐晨倒是没有感觉出自己的父亲有多伟大,只是呆呆地看着陈团。
在看到陈团的状态还算不错之后,唐晨急忙开口问道:“大哥,你经历过鬼潮,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与我们大玄史书上面记载的出入大吗?当时的你,一定很凶险吧?”
陈团闻听此言之后,无奈地苦笑道:“鬼潮……很危险很危险,我差点死在鬼潮当中,差点死在了酆门关。”
话音刚落,唐晨的双眼立马就瞪的溜圆,急忙问道:“大哥能给我讲讲吗?”
陈团转头看了看唐羁,发现他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没有出声加以制止,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讲讲,好叫你知道,大玄的北方所面临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说完之后,陈团便开始滔滔不绝地,从中元节遇到恶犬开始,讲述起自己所经历的鬼潮。
期间,管家曾多次前来,看到几人正在交谈,于是便没有打扰,悄悄地退去了。
等到陈团快将故事讲完的时候,管家才再次出现,口中说道:“老爷,少爷,侄少爷,餐食已经准备完毕,放在花厅了。还请极为前去花厅用餐。”
唐羁此时在听到了管家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对着二人说道:“好了,差不多到了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用餐吧。晨儿要是真的还想听,大不了今晚让你大哥同你睡在同一间房间里就是了。”
“多谢父亲!”
唐晨听闻这话之后,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陈团行了个礼说道:“今晚便多麻烦大哥了。”
陈团此时苦笑不已。
天知道给这小子讲故事到底有多累。
不能讲的太血腥,怕吓着他。
不能讲的太细致,怕他知道自己的道子身份。
还不能讲的太无趣,怕他看轻了自己。
就讲了这么小半个时辰,已经抵得上自己打出一套通背拳所消耗的体力了。
现在一想晚上要给他讲一晚上的故事……想想就累得慌。
只不过,现如今在唐府之中,自己也不好断然拒绝。只好便依着他就是了。
唐羁见陈团点头,微微一笑之后便率先走出了主厅,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去。
唐晨和陈团二人见状急忙跟上。
等到了花厅之后,陈团看到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女坐在桌子旁边,而在少女的身边,则是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
见到三人前来,少女急忙起身,福了一礼说道:“小女唐娇,给父亲请安。见过大哥,见过哥哥。”
唐娇?
陈团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严重透出一股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