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看到这一幕景象,心中有所明了。
这柳府,许是有人受了重伤,或者是有妇人生产,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
但是,究竟是哪种情况,陈团不得而知。
陈团倒是没在柳府门前待很久,知道柳府目前情况不太乐观之后,他便准备回除邪司了。
说到底,这位柳侍郎只是有嫌疑而已,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其与郭孝义一案有关联。
所以,就算自己怀疑他,也没有直接登门查探的说法。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到除邪司,与众人商议一番,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打定了主意之后,陈团转身离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陈团回到了除邪司当中。
刚一走进值房,张凌众人便立马围了上来。
张凌说道:“衡圆,案子的案卷已经递交给了路百户,路百户对于我们破案的速度颇为的震惊,当即表示会将案卷提交给周千户,估计马上就会有嘉奖下来了。”
陈团摇了摇头,对着张凌说道:“张伍长,还记得刚刚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吗?”
“是啊,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去哪了?”
张凌疑惑地问道。
“我去了一趟国子监。”
陈团示意众人坐下,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因为我发现,目前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浮出水面。”
“真正的凶手?”
一边的余添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是郭孝义自己搞的鬼吗?而且,不是已经发了海捕公文吗?怎么说没浮出水面呢?”
陈团听到了余添的问话之后,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昨晚你写案卷之时,我又将案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疑点。”
“什么疑点?”
众人纷纷问道。
“疑点就是,郭孝义并非道家弟子,对那些聚拢阴魂,保存阴魂的法门不甚了解,那么,他是如何将香囊之中的冤魂聚拢起来,并且加以控制的?”
说到这,陈团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要知道,当时打开香囊的时候,你们都是在场的,那里面的冤魂可是做不得假的。所以,我刚刚便再次去了一趟国子监,想要求证一下。”
“结果呢?”
此时,审问刺客的竺春、甘涂、王德发三人也已经回返,性子比较急的竺春说道:“那些刺客已经招供,说是受了郭孝义的指使,所以才深夜刺杀我们。你现在说凶手另有其人,那岂不是说,他们说的是假供?”
“假供倒是不至于。”
陈团说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和郭孝义指使人过来刺杀我们,这两件事其实并不矛盾。但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需要将这件案子继续查下去,将这个幕后黑手给挖出来!”
“查是不可能查下去了。”
张凌苦笑着说道:“现在案卷已经交了上去,路百户也已经确认搞鬼构陷陶安然的人就是郭孝义兄弟,据说豫州那边的兄弟,已经将郭孝文给控制了起来,不日便要押解入京,让刑部判罪,多半是流放,现在说案子还没完,确实有些晚了。”
“这不矛盾。”
陈团说道:“构陷同僚是事实,郭孝义逃不过律法的制裁,所以我们这案子并没查错。只不过现在是没有查明白,没有查完罢了。继续找出凶手,然后将他定罪也就是了。”
“说的没错。”
一向沉默寡言的王德发说道:“事情确实是这个道理,衡圆说的没错。反正我们每日都在查案,抽出机会,再将这个案子查下去就是了。”
“哎,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余添叹了一口气说道:“案子是查不完的,这不,今天路百户又送过来几卷案卷,说让我们跟进。我就纳闷了,其他伍的人,是死了吗?”
“少说那些屁话!”
竺春双目圆睁,对着余添骂道:“查案是我们的指责!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张凌看见气氛不对,立马叫停了两人的争吵,然后说道:“反正案卷已经交上去了,这案子目前来说是盖棺定论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行查探就是了。余添,你看看目前最要紧的是哪件案子?我们现在就出发。”
“最要紧的?”
余添走到了桌子的旁边,翻看着面前的卷宗。
突然,他举起一份卷宗,对着众人说道:“最要紧的应该就是这桩案子了!兵部侍郎的儿子,就是那位与卢公子争风吃醋的柳公子,今天早上的时候,被人发现昏迷在了家中,双肋有巨大的伤口,似乎是腰子被人给摘了。”
“什么?”
陈团听到了这里,猛地抬头看向余添,口中问道:“谁家的公子?”
“柳三郎,柳侍郎家的公子!”
余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