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接过来,看了看陈团所写的东西,口中感慨道:“经过衡圆这么一分析,终于,这案子的情形变得明了无比了。衡圆,你似乎是天生的探案好手,本来这么棘手复杂的案子,经过你的手,竟然变得如此容易了。若不是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今后早晚都要有更高的地位的话,我是真的想将你留在手下,帮我破案了!”
“嘿嘿,就算走,也不会忘了张伍长的这份香火情,今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便是了。”
陈团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道。
只不过,他的心中此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自己的这个脑子,似乎是比在酆门关时更加的好用了,也不知道和《天师札记》有没有关系。
如果真的和《天师札记》有关的话,那么这古卷的功效也实在是太过于逆天了。
张凌并不知道陈团心中所想,此时,他拿着陈团写下的案情推理,对着余添和王德发说道:“老王,你现在去大牢,帮着大春和小甘两个人审一下这些刺客,争取卯时之前,将供词拿到。小添,你过来,把衡圆这份案情陈述重新誊写一边,然后汇成案卷,明天卯时,我拿着它去找路百户!”
说完之后,张凌转头对陈团说道:“衡圆,你再想想,这个案子当中,究竟还有些什么事情是你没有注意到的,是你没有推断出来的,你就留在这里,和小添一起完善案卷。”
“头儿,那你呢?你干嘛去?”
余添开口问道。
“我?”
张凌冷笑一声说道:“呵呵,我自然是去发海捕公文去!这直娘贼,竟然害我们走了这许多弯路,这次不抓住他,我便没有颜面穿这身衣服了!”
说完之后,张凌冷着脸走出了房间。
余添看到张凌走了出去,便自顾自地拿起一份空白的案卷,开始逐条填写。
而王德发则是冲着陈团点了点头之后,便自顾地离开了值房。
陈团此时也找了一张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
虽说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他紧皱的眉头表明,此时陈团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一样平静。
因为刚刚,他并没有将这件案子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众人。
现在,最为蹊跷的,其实并非他刚刚所说的那三点。
而是当时在发现香囊时,《天师札记》在他脑海当中的提示。
养魂物!
香囊竟然是养魂物。
一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甚至都有些破旧的香囊,怎么可能是养魂物?
按照以往的经验,《天师札记》所言必然是不会错的。
那么这就有意思了,这只香囊的主人,到底是谁?
刚刚他推断,香囊当中的冤魂是牡丹姑娘,其实,这个结论是站不住脚的。
因为,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个冤魂就是牡丹姑娘。
自己推断出郭孝义存在嫌疑,完全是从那本在废弃学堂当中发现的札记和郭孝义所留下的书信上的字迹进行对比,以及从郭孝义房中发现的书信来推理的。
所以,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并没有办法证明,这只香囊与郭孝义这桩案子存在关联。
那么,如果这只香囊是郭孝义的还则罢了。
如果不是呢?
那这只香囊究竟是谁的?
或者说,这只香囊的所有者并非郭孝义,而是其他人给予郭孝义的一件道具?
那么,这个香囊的所有者究竟是谁呢?
他为什么要帮郭孝义两兄弟,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经历,去构陷陶安然呢?
种种的疑惑与蹊跷,在陈团的脑海当中不断地盘旋着。
终于,许久之后,天亮了。